银座的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折射出迷离的光彩。
五人站在居酒屋门口，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柏油马路和食物的混合气味。
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摩托店也不用我们五个人一起行动。
阵平看了看腕表，时针指向晚上九点二十分，
航和零去采购必需品，我和研二、景光去摩托车店。
伊达航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
通讯设备、备用电池、简易医疗包...
别忘了能量棒。
研二插嘴道，
我可不想执行任务时饿肚子。
降谷零已经拦下两辆出租车：
一小时后在警校后门汇合。
目送阵平三人的出租车远去，伊达航和降谷零走向街角的24小时便利店。
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
便利店的自动门缓缓滑开，冷气混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
降谷零推着购物车，金属轮子在瓷砖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敏锐地注意到，伊达航在经过牙签货架时脚步明显放缓。
要买牙签？
降谷零拿起一盒竹制牙签问道。
伊达航粗壮的手指在货架上逡巡，最终取下一盒竹制牙签。
塑料包装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脆响。
习惯了...
他将牙签叼在嘴角，声音有些含糊，
我父亲以前总这样。
夜班店员打着哈欠，扫码器的红光在昏暗的便利店中格外醒目。
降谷零注意到伊达航的眼神变得恍惚，仿佛透过货架看到了什么遥远的景象。
哈哈，零，我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家世吧，我父亲...
伊达航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冷藏柜的嗡鸣淹没，
是个连警衔都没有的巡查长。身材瘦小，制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松松垮垮的。
他拿起一包速食饭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但在我十岁前，他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购物车轮子的声响成了这段回忆最好的伴奏。
记得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傍晚，父亲下班后带我去便利店买冰淇淋。
伊达航的牙签轻轻颤动，
就在收银台前，门铃突然刺耳地响起。
冷藏柜的玻璃上，倒映着伊达航紧绷的面容。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进来，手里拿着把沾血的木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店员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冰淇淋掉了一地...
降谷零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购物车扶手。
货架间的走道突然变得逼仄起来。
我父亲...他二话不说就交出了钱包。
伊达航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当时气疯了，冲着歹徒大喊我爸爸是警察是一个英雄！一定会将你这个歹徒绳之以法！
便利店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暗了下来。
伊达航取下嘴里的牙签，塑料包装在他掌心里被捏得变形。
那个疯子像被激怒的野兽，木刀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粗壮的手臂上，
父亲把我护在身下，我数着木刀砸在他背上的闷响，一下，两下...直到听见警笛声。
冷藏柜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降谷零看见伊达航的太阳穴上暴起青筋。
父亲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年。
他拿起货架上的警用战术手电，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再也没能穿上警服。
收银台的方向传来店员清点零钱的叮当声。
伊达航重新叼起一根牙签，这次却咬得格外用力。
我十分崇拜我的父亲，但是那天之后，我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和他交流过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后来我拼命地锻炼我自己，让自己变得比其他人更加强大，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才不会像我的父亲一样。
降谷零沉默地将一盒牙签扔进购物车：
你父亲是个好警察。
伊达航愣住了。
他用最稳妥的方式保护了你。
降谷零直视他的眼睛，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不会再有警察需要面临这种选择。
便利店的自动门再次滑开，夜风裹挟着雨后的清新涌入。
伊达航望着门外闪烁的警校徽章，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走吧。
他重新挺直腰板，购物车里的牙签盒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该去汇合了。
与此同时，阵平三人所在的另一边，摩托车行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阵平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帽檐的角度。
记住，我们只是普通顾客。
他低声嘱咐，
景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景光深吸一口气，推了推伪装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眼中的波动。
研二则已经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手指灵活地转着车钥匙。
推开玻璃门时，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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