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黛柒也没有去学校,她告了假,选择请假留在家中休息调养。
出人意料的是,傅闻璟也搁下了公司的大小事务,留在家里陪她。
说是陪,不如说是“缠”。
他几乎寸步不离,把工作全搬回家里。就连处理公务、开会时,也非要把黛柒圈进怀里。
他一手执平板,一手揽着她,任她在他怀里翻杂志、玩手机,或是无聊到拨弄他衬衫的纽扣,他浑不在意周围的嘈杂声响是否会干扰到自己的工作,仿佛那些窸窣声响与他隔着一个世界。
每当用餐完后,就牵着她的手,在暮色渐染的庭院里缓步慢行,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夜里同榻而眠,傅闻璟也并未对黛柒有过多的举动,仅仅只是轻柔地亲吻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待她,实在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其实黛柒自己清楚,她并没有那么脆弱。除了身体上还有些疲惫,精神并无大碍。
许是被狗咬多了,自己都产生了抗性。
可傅闻璟却总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与伤害,对她关怀备至,那种比从前还要过分的呵护,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有些难为情起来。
这几天以来,傅闻璟曾提及让黛柒辞去工作的事情。
然而,每当他提起这个话题时,似乎又有些顾虑,担心黛柒会因此而产生过多的想法。
他总会补充道,并非不认同她的工作,自己之所以这样提议,纯粹是因为担心黛柒工作过于劳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说他从不介意她做什么工作,更不愿束缚她分毫,若她愿意,随时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至于别的,”他语气温和却笃定,“你完全不用考虑。”
面对傅闻璟的关心,黛柒也向他解释说,自己其实早就有辞职的打算,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等到这个学期结束后,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递交辞职信。
傅闻璟听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是他担心过多的追问会给黛柒带来心理压力或者阴影吧。
就这样,整整躺了一个星期,黛柒渐渐觉得整日无所事事反倒让人倦怠,
每日醒来是他,睡去是他,整个人仿佛活在他的气息里,这种密不透风的亲密,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周末将近时,她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男人的胸膛,靠在他怀里轻声开口:
“等周末过了……我想回学校去。”
毕竟一直这样请假也不太好,尽管这句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赞黛柒多么敬业呢。
傅闻璟听却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低应了一声:“好。”
并说这个周末要带她去旗下新开发的温泉山庄小住两日放松一下。
“温泉?”黛柒眼睛一亮。
深秋时节,确实再没有比泡温泉更惬意的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黛柒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转头一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想来傅闻璟应该是先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她在蓬松的被窝里眷恋地蜷缩片刻,正要起身,房门被轻轻推开。
傅闻璟信步走入,见她睡意未消、长发微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未发一言,直接俯身将她稳稳横抱入怀,径直走向浴室。
“我自己可以……”黛柒靠在他肩头轻声嘟囔。
他却已利落地为她挤好牙膏、试好水温,将牙刷递入她手中,随后便倚在门边,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洗漱。
她含着满嘴薄荷泡沫,含糊不清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不急,”他伸手替她理了理翘起的发丝,“等你用好早餐。”
餐后小憩片刻,黑色轿车便载着二人驶向城郊。
盘山公路蜿蜒而上,车窗外枫红似火,银杏鎏金,秋色如巨幅油画般徐徐展开。
抵达山顶时,一座融合了唐风与和式精髓的建筑群映入眼帘。牌坊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两旁种着整齐的松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草木清香。
青瓦白墙错落有致,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响,几株百年红枫从院墙内探出枝桠,与远山的绚烂遥相呼应。
经理早已候在门前,恭敬地引他们穿过一条幽深的长廊。
廊外是枯山水庭园,白沙如浪,青石如岛,每一步都是景致。
走廊尽头,一座隐蔽的电梯安静等待着,木质门框上雕刻着精致的卷草纹样。
电梯的指示灯不急不缓地跳动着,显示它正从高处降落。
在这段短暂的等待时光里,傅闻璟忽然轻轻收拢掌心,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随后,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细微痒意直抵心尖,逗弄的黛柒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侧首望去,眼波潋滟着娇嗔。
傅闻璟佯装无意,只是垂眸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漾开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两人对视,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甘美,流转着无声的亲密,甜得令人心头发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