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北方海域的冰雾时,船身已裹上一层薄冰。海风卷着细碎的冰碴子,砸在甲板的灵纹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是无数根细针在叩击金属。秦烈立在船头,掌心的混沌珠烫得惊人,珠身上金系残片的金光几乎要挣脱束缚,朝着西北方向的雪域疯狂跳动——那光芒里带着一丝焦躁,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又像是在警示迫近的危机。
“这冰雾不对劲。”赤玄走到船舷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冰碴。指尖刚触到冰碴,他脸色突然一变,迅速收回手,掌心已凝起一层淡蓝的冰膜,将冰碴包裹其中。冰膜表面很快泛出极细的黑纹,像是墨汁在冰上晕开,“里面掺了蚀灵余韵,比厚土岭海域的更隐蔽,而且带着冰系灵力的属性,像是被刻意炼化过。”
太一凑过来,指尖探出一缕五行灵力,触碰到冰膜。黑纹瞬间朝着灵力缠来,却被五行光韵瞬间净化,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他眉头紧锁,看向混沌珠:“是暗木界的‘冰蚀雾’,专门针对冰系灵脉的修士。看来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去雪域,提前在海域布下了陷阱,想拖延我们的速度。”
秦烈低头看向海面。原本湛蓝的海水此刻已冻成半冰半液的状态,冰层下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阴影在缓慢移动,阴影表面泛着暗红的光,与厚土岭遇到的玄甲鲸如出一辙——都是被蚀灵之力控制的海兽。他握紧混沌珠,纯金火在掌心悄然燃起,将周围的冰雾逼退几分:“不能绕路,雪域的情况恐怕比我们想的更紧急。赤玄,你用冰脉加固船身,再在船底凝结一道冰刃,破开冰层;太一,你用五行光韵护住灵晶舱,别让冰蚀雾污染灵晶;我来盯着水下的海兽,一旦它们发动攻击,立刻解决。”
两人齐声应下。赤玄走到船尾,双手结印,体内冰脉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化作两道淡蓝的光流:一道缠上船身,将原本的薄冰加固成半尺厚的冰甲,冰甲表面泛着细密的灵纹,将冰蚀雾隔绝在外;另一道则探入水下,凝结成一柄丈许长的冰刃,冰刃边缘泛着寒光,随着船身移动,在冰层上划出一道整齐的裂口,让龙鳞舟得以在半冰的海面上快速穿行。
太一则回到灵晶舱,将混沌珠放在灵晶堆中央。五行残片的光韵再次亮起,金、木、水、火、土五种光芒交织成五彩光罩,将灵晶完全笼罩。那些原本因冰蚀雾影响而微微泛黑的灵晶,在光罩的滋养下,黑纹渐渐消退,灵力波动也恢复了往日的充盈。
秦烈站在船头,目光紧盯着水下的阴影。随着龙鳞舟不断深入冰雾,阴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清阴影表面覆盖的冰甲——那是“冰鳞鲨”,北方海域特有的海兽,性情凶猛,寻常修士根本不敢招惹,此刻却被蚀灵之力控制,成了暗木界的爪牙。
“来了!”秦烈低喝一声。话音刚落,水面突然炸开一道冰花,一头冰鳞鲨猛地跃出水面,巨大的头颅朝着龙鳞舟撞来。它的眼睛泛着暗红的光,口中喷出一道夹杂着黑纹的冰箭,冰箭上的蚀灵余韵让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秦烈纵身跃起,掌心的纯金火化作一道火鞭,朝着冰鳞鲨的头颅抽去。火鞭刚触到冰甲,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冰甲瞬间融化,露出下面泛黑的皮肉。冰鳞鲨吃痛,发出一声嘶吼,想要再次发动攻击,却被秦烈抓住机会——他将木灵引的绿色光韵注入火鞭,火鞭瞬间化作一道橙绿色的焰刃,朝着冰鳞鲨的眼睛劈去。
“噗嗤”一声,焰刃刺入冰鳞鲨的眼窝,将里面的蚀灵之力瞬间净化。冰鳞鲨的身体僵住,眼中的暗红光芒消退,随即重重摔回海里,激起巨大的浪花。可还没等秦烈松口气,更多的冰鳞鲨从水下跃出,密密麻麻的冰箭朝着龙鳞舟射来,像是一场冰冷的暴雨。
“赤玄!”秦烈大喊一声。
赤玄立刻会意,双手结印,船身周围的冰甲瞬间延伸出无数道冰棱,形成一道环形的冰盾。冰箭撞在冰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尽数被挡下。可冰箭上的蚀灵余韵却顺着冰棱蔓延,冰盾表面很快泛出黑纹,开始一点点融化。
“太一,帮我!”赤玄喊道。
太一立刻从灵晶舱跑出来,将混沌珠举到身前。五行残片的光韵化作一道五彩光流,注入冰盾之中。黑纹遇到光流,瞬间被净化,冰盾不仅停止了融化,反而变得更加坚固,表面的灵纹也愈发璀璨。
秦烈趁机催动体内灵力,纯金火与木灵引的光韵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焰柱,朝着海面狠狠砸去。焰柱落入海中,瞬间融化了大片冰层,海水被烧得沸腾,无数道白雾升腾而起。冰层下的冰鳞鲨被焰柱灼烧,发出阵阵嘶吼,不少较弱的冰鳞鲨直接被烧成了飞灰,剩下的也不敢再靠近,纷纷潜入深海,消失在阴影之中。
“暂时安全了。”秦烈落回甲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却消耗了他不少灵力——这些被蚀灵之力控制的冰鳞鲨,比普通的海兽难对付得多,不仅防御更强,还能操控冰系灵力,稍有不慎就会被冰蚀雾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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