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划破晨雾时,沉渊谷的轮廓已在天际浮现。不同于碧浪岛的温润灵韵,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气息,连海面都泛着淡淡的赤红,仿佛被地底的火焰染透。秦烈扶着船舷远眺,能清晰感知到谷中传来的火脉波动——比灵汐监测到的更强烈,且带着一种源自上古的厚重韵律。
“这地方的火味儿真冲!”石峰扛着石斧凑过来,用力嗅了嗅,“比俺上次烧山烤肉的烟味儿还浓,里面好像藏着啥大家伙。”
药老正用指尖试探着空气中的灵脉气息,须发无风自动:“不是大家伙,是守山族先祖留下的火脉本源。沉渊谷是上古灵脉大战时的火脉主战场,先祖们在这里布下了‘聚火阵’,将残余的火灵之力锁在了谷底,这才形成了如今的景象。”
赤玄靠在一旁,指尖流转着冰脉之力抵御灼热:“火脉波动越来越清晰了,而且很纯净,没有浊源的气息。看来先祖印记的激活是自然发生的,不是外力干扰。”
太一怀中的混沌珠突然泛起微光,五枚五行残片在珠旁轻轻震颤:“残片在呼应这里的火脉。或许先祖印记不只是藏着秘术,还与五行残片的起源有关。”
说话间,龙鳞舟已驶入沉渊谷的入口。谷口两侧是高耸的红岩峭壁,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灼烧痕迹,仔细看去,竟是上古时期的灵脉符文。赤焰从秦烈肩头跃下,三只头颅兴奋地低吼,鬃毛间的火纹符文与峭壁上的印记遥相呼应,金色火灵在甲板上跳跃着,似在催促众人尽快上岸。
“放慢船速!”秦烈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前方的海面上,“水下有灵脉结界。”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海面下隐约泛起淡红的光纹,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覆盖在谷口海域。灵汐留在碧浪岛前曾提及,沉渊谷的入口设有守山族的古老结界,只有拥有火脉之力的人才能开启。
秦烈走到船头,掌心凝聚朱雀真火,金红色的火焰在他指尖流转。他按照《守山族火脉秘录》中记载的法门,将真火化作一道细长的火丝,朝着海面下的光纹探去。火丝刚触到结界,海面下的光纹就剧烈闪烁起来,那些淡红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火丝向上蔓延,最终在船头凝聚成一道火焰之门。
“走吧。”秦烈收起真火,率先踏上岸。脚刚接触到红岩地面,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灵脉之力顺着脚底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火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丹田处的朱雀真火也变得活跃起来。
众人紧随其后上岸。石峰刚踩上红岩就猛地跳了起来,咋咋呼呼道:“烫脚!这破石头比俺的炼丹炉还烫!”他连忙运转土系灵力护住双脚,这才敢继续往前走。
赤玄运转冰脉之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护罩,隔绝了灼热的气息:“谷中的火脉浓度至少是外界的五倍,长期待在这里,普通修士的灵脉会被灼伤。”
药老却一脸兴奋,不时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色矿石:“这是‘火髓石’,是炼‘焚天丹’的核心材料!沉渊谷果然是宝地,老夫这次可要好好搜罗一番。”
沿着红岩小径往里走,谷中的景象愈发奇特。地面上布满了裂缝,裂缝中不时涌出灼热的气浪,空气中的火灵之力浓得几乎化不开。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火红色石台,石台周围环绕着九根盘龙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火脉符文,正是守山族的聚火台——先祖印记的所在地。
“石坚他们不在?”秦烈眉头微蹙。按照常理,守山族的族人应该在聚火台附近值守,可此刻谷地里空无一人,只有火脉波动在空气中回荡。
赤玄走到一根石柱旁,指尖抚过上面的符文:“符文是活跃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或许他们察觉到印记激活,去通知族中长辈了。”
太一走到聚火台中央,将混沌珠放在石台上。五行残片立刻从珠旁飞出,悬浮在石台上方,泛着五彩光韵。残片刚与石台接触,整个聚火台就剧烈震颤起来,石台表面的符文亮起淡红的光,与残片的光韵交织在一起。
“有反应了!”太一惊喜道,“残片和聚火台的灵脉是同源的!”
秦烈立刻上前,将手掌按在聚火台上。朱雀真火顺着他的掌心涌入石台,与石台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刹那间,九根盘龙石柱同时喷出火焰,火焰在聚火台上方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轮,火轮中央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位身着古老战甲的老者,周身环绕着浑厚的火灵之力,正是守山族的先祖灵识印记。
“吾乃守山族第九代族长,灵炎。”老者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谷中回荡,“能引动吾之印记者,必是守山族正统传人。”
秦烈连忙躬身行礼:“后辈秦烈,见过先祖。晚辈偶然感知到印记激活,特来拜见。”
灵炎的虚影缓缓转动,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五行残片上,虚影竟微微颤抖起来:“五行残片……没想到时隔万年,这些东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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