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南海晨雾时,甲板上的赤焰三首狮正蜷在秦烈膝头打盹。巴掌大的身躯裹着细碎火光,赤红鬃毛蹭过秦烈的手腕,留下一串温温热的火痕——自焚天谷收服这头守护灵后,它便总黏着秦烈,连睡觉时都要把小脑袋搁在赤霄剑的剑鞘上,似在汲取剑身上的朱雀真火气息。
“再有三日,就能抵达‘断浪海峡’了。”灵汐捧着星纹石走来,石面上的星光勾勒出蜿蜒的航线,北方尽头的海域泛着淡淡的冰蓝光晕,与赤红光韵交织成模糊的光团,“过了海峡就是冰焰海域的外围,星象显示,海峡附近的灵脉波动很紊乱,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在干扰灵脉。”
石坚靠在船舷边,指尖摩挲着怀中玉瓶,瓶身的金光比昨日更温和,石渊的灵识在里面安稳流转,却偶尔会随着船身的颠簸泛起细微的波动——那是对北方海域的感应。“石渊前辈的灵识在呼应冰焰海域,”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灵脉泉的双生封印,火脉为钥,冰脉为锁,我们虽有五行残片和赤焰的火灵核,却还缺解开冰脉锁的关键。”
太一举起混沌珠,五枚残片在珠身周围缓缓旋转,土属性残片的橙光忽然亮了几分,朝着北方微微倾斜:“五行残片在感应冰脉之力。石渊前辈说过,灵脉泉的冰脉与火脉同源,都源自守山族的上古灵脉,冰焰海域的古墟里,恐怕藏着冰脉的线索。”
秦烈揉了揉赤焰的小脑袋,小家伙被吵醒,左首喷出一缕火星,落在甲板上,竟瞬间灼出个浅坑。“这小家伙倒是越来越有精神了。”他笑着拎起赤焰后颈,朱雀真火顺着指尖缠上它的鬃毛,赤红火光与赤焰的火焰相融,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身形竟悄悄涨大了半寸,化作拳头大小的小兽,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赤焰的火灵核在吸收朱雀真火之力。”药老拄着拐杖走来,袖中飘出一只莹白的玉盒,打开后露出三枚赤红的丹丸,丹丸上泛着细密的火纹,“这是‘火髓凝魂丹’,能滋养火灵之力,给赤焰服下,能让它更快恢复实力。毕竟到了冰焰海域,冰寒之力会压制火灵,提前做好准备总没错。”
秦烈接过玉丸,捏碎一枚递到赤焰嘴边。小家伙凑过来嗅了嗅,张口吞下,周身的火光瞬间暴涨,又很快收敛,体型稳定在半臂长短,三只小脑袋齐齐昂起,对着药老发出温顺的低吼,像是在道谢。
赤玄站在船尾,海兽骨长矛斜插在甲板上,矛尖的冰蓝光纹忽然颤动起来。他低头望去,长矛的影子落在海面,竟映出一道模糊的黑影,正随着海浪悄悄跟在龙鳞舟后方——那黑影体型细长,周身裹着淡淡的浊气,在碧色海水中若隐若现,绝非普通海兽。
“有东西跟着我们。”赤玄握紧长矛,蛟族的灵识顺着海面扩散,瞬间触到那道黑影——是一头被浊气污染的“海蚀灵鲛”!鲛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浊鳞,原本莹白的鲛鳍缠满浊丝,双眼泛着死寂的灰光,正悄无声息地逼近船尾。
“是浊物!”赤玄低喝一声,长矛猛地刺入海面,冰蓝光刃顺着海水蔓延,朝着黑影斩去。“哗啦”一声,海蚀灵鲛被逼出水面,长逾三丈的鲛身带着腥咸的浊水,朝着甲板扑来,尖锐的鲛齿泛着黑浊之光,直咬向船尾的石峰。
“来得好!”石峰举起石斧,青光凝聚成丈许巨斧,迎着鲛首劈去。“嘭”的一声巨响,巨斧劈在鲛身的浊鳞上,竟被弹开半寸,浊鳞上的浊气顺着斧刃蔓延,石峰的手臂瞬间泛起一层灰雾,灵力都滞涩了几分。
“这浊鳞能腐蚀灵力!”药老急忙抛出一张“破浊符”,符纸化作绿光落在鲛身上,浊鳞上的浊气消散大半,露出里面泛着灵光的鲛鳞——这头灵鲛本是海域中的纯净灵物,却被浊气污染成了凶戾的浊物。
秦烈纵身跃起,赤霄剑的朱雀真火化作一道火鞭,缠住海蚀灵鲛的尾鳍:“赤焰,帮忙!”膝头的小狮子立刻跃起,中间头颅喷出一道炽烈的火柱,撞在灵鲛的七寸处。火柱灼穿浊鳞,灵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鲛身剧烈扭动,想要挣脱火鞭的束缚。
太一趁机催动混沌珠,清光凝聚成一道光箭,箭尖裹着金属性残片的白光,精准地射向灵鲛的眉心——那里是浊气聚集的要害。“噗”的一声,光箭穿透鲛首,灵鲛的动作瞬间僵住,周身的浊气如潮水般溃散,露出原本莹白的鲛身,缓缓沉入海中,只余下一缕纯净的灵韵,融入海水之中。
“这海域怎么会有浊物?”石坚皱眉,玉瓶里的金光忽然泛起波动,石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断浪海峡……有守山族的‘海蚀秘礁’……礁下藏着……灵脉节点……浊气从礁底……渗出来的……”
灵汐立刻举起星纹石,指尖灵力注入,石面上的星光瞬间扩散,清晰地勾勒出断浪海峡的轮廓——海峡中央有一片暗礁群,礁石周围缠着浓郁的灰黑色浊气,浊气顺着礁石的缝隙往下蔓延,连接着海底深处的一道灵脉光带,正是守山族的灵脉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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