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东海晨雾时,混沌珠突然剧烈震颤。水属性残片的清光里,金属性残片的金色标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像被墨汁浸染的金箔——那是京城的方向,残魂果然动了手脚。
“荧惑星的轨迹又偏了!”灵汐伏在船舷,星纹石的光芒碎成星屑,她指尖掐算的动作猛地顿住,指缝渗出鲜血,“紫微垣的帝星被一层暗金色浊气裹住,是‘金煞锁魂’之兆——太子的龙血,恐怕成了残魂的阵眼。”
秦烈按在腰间佩剑“赤霄”上,剑鞘里传来龙吟般的震颤。他掀开衣襟,心口处守山族的族纹正泛着黑红,那是与金属性残片的共鸣反噬:“残片在暴走,京城的金属性灵脉全乱了。我们必须在辰时三刻前赶到东宫,否则......”
“否则太子的龙魂会被残片吞噬,金属性残片会彻底沦为浊物。”药老从药囊里倒出三粒暗金色丹药,丹药表面刻着繁复的火纹,“这是‘焚金丸’,用火山地心的‘赤焰砂’炼制,能暂时压制金属性浊气的反噬。但记住,每粒药效只能撑半个时辰,过了时辰,灵力会被浊气倒噬。”
我捏起一粒焚金丸,入手滚烫如烙铁。刚吞下腹,丹田就像被投入火种,混沌珠的清光瞬间染上赤芒,水属性残片的蓝色标记与金色标记碰撞,竟在掌心映出东宫的虚影——那是一座被玄铁链缠绕的宫殿,琉璃瓦泛着铁灰色,檐角的铜铃全成了青铜饕餮首,每只兽口都衔着半颗染血的夜明珠。
“是‘九宫锁金阵’。”石坚的先祖虚影在他身后显化,青色灵力凝成的巨手抚过船舷,“上古时期用来锁龙魂的阵法,需以皇室血脉为引,用玄铁为链,每道锁链都对应九宫方位的金灵脉。残魂这是要借太子的龙血,为金属性残片‘淬火’。”
星衍蹲在船尾,地轴钥插进船底的水脉珠碎片里,土黄色灵力顺着龙鳞舟蔓延,将船身裹成一颗土黄色光球:“金属性克土,京城的地脉肯定也被浊气污染了。等下进了城,我的地脉之力怕是撑不了多久,得靠你们破阵。”
龙鳞舟驶入钱塘江时,水面突然翻涌。十几只通体金鳞的浊水使从江底窜出,它们的墨囊泛着暗金色,喷吐的墨雾落地即凝成玄铁针——是残魂派来截杀的追兵,而且是被金属性浊气改造过的“金鳞浊水使”。
“这些东西的墨雾能化金为铁!”赤瞳蛟君纵身跃起,蛟爪拍向最近的金鳞浊水使,可刚触到墨雾,青色灵力就像被冻住般凝固,蛟爪上的鳞片竟泛出铁锈色,“该死,浊气里掺了玄铁砂!”
“用焚金丸的药力破它!”秦烈拔剑出鞘,赤霄剑的金色灵力裹着赤焰,劈向墨雾。火克金,赤焰触到墨雾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墨雾里的玄铁砂被烧成铁水,金鳞浊水使的身体也跟着融化,化作一滩黑血。
我催动心脉,混沌珠的清光凝成一道光网,罩住龙鳞舟。清光里的水属性残片蓝光暴涨,将袭来的墨雾化作水珠,星衍趁机催动地脉之力,船底的水脉珠碎片亮起,龙鳞舟的速度陡然提升,像一道箭般冲出金鳞浊水使的包围,朝着京城方向疾驰。
辰时初刻,龙鳞舟终于抵达京城外的永定河。远远望去,京城的城墙泛着淡淡的灰黑色,上空被一层暗金色浊气笼罩,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得黯淡。东宫里的金属性残片标记愈发暗沉,混沌珠的清光里,太子的身影隐约浮现——他穿着明黄的龙袍,跪在太极殿的丹陛上,胸口插着一根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着殿顶的青铜鼎。
“我们从东直门潜入,走御花园的密道进东宫。”秦烈收起赤霄剑,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递给我,“京城的守卫怕是都被残魂用深种魂控制了,尽量别惊动他们。”
我们跃过东直门的城墙时,晨钟刚撞响第七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酒旗的声响,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铁链拖地声——是巡逻的禁军,他们的盔甲泛着铁锈色,眼里没有神采,显然是被深种魂控制的傀儡。
“屏住气息,用灵力护住心脉。”药老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淡绿色的丹药,“这是‘隐息丹’,能遮住我们的灵力波动,别被他们发现。”
服下隐息丹,我们贴着墙根,朝着御花园的方向摸去。御花园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千年古柏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枝叶间垂下密密麻麻的玄铁链,链头锁着青铜饕餮首,每只兽口都衔着半颗染血的夜明珠,珠子里映出太子痛苦的面容。
“九宫锁金阵的阵眼就在那九棵古柏下。”石坚的先祖虚影凑近古柏,青色灵力在树干上扫过,浮现出九宫方位的符文,“坎、艮、震、巽、离、坤、兑、乾、中宫,每棵树下都埋着一块玄铁碑,碑上刻着锁魂咒。要破阵,必须同时毁掉九块玄铁碑,否则只要有一块没毁,阵法就会重生。”
“可我们只有六个人,怎么同时毁掉九块玄铁碑?”我望着九棵分散的古柏,眉头皱紧,“而且每块碑旁边肯定都有守卫,一旦动手,就会惊动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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