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温室的塑料薄膜上时,林野已经拎着水壶站在了里面。刚掀开木门,一股湿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混着泥土和沼渣的腥香——昨天撒下的黄瓜籽和番茄籽,竟已冒出了点点嫩白的芽尖,像一群怯生生的小虫子,顶着薄土探出头来。
“发芽啦!林野你快来看!”苏晴跟着走进来,指尖刚触到薄膜,露珠就顺着指缝滚落,滴在土畦里,溅起细小的泥点。她蹲在菜畦边,看着那些破土而出的嫩芽,眼睛亮得像盛了晨光,“才一天就冒芽了,这温室是真管用。”
林野把水壶的水调成细流,慢慢浇在嫩芽周围:“温室里温度湿度都合适,这些籽又是囤货里的良种,发芽快不稀奇。”他浇得极慢,生怕水流冲倒娇嫩的芽尖,“等它们长到两寸高,就得移栽,每株之间留够间距,不然会挤着长不大。”
小丫头背着布口袋跑进来,肩头的小花猫一落地就往菜畦边凑,被她一把抱住:“不许碰!会把小苗踩坏的!”她蹲在苏晴旁边,睁圆眼睛数着嫩芽:“一棵、两棵、三棵……好多小苗苗,什么时候才能结黄瓜呀?”
“等你能摘野草莓的时候,就能吃到小黄瓜了。”林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往温室外面走,“我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挖条水渠,把山泉水引到田里,省得每天浇水费力气。”
苏晴立刻跟上来:“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周婶和陈婶也收拾好农具:“我们也去,挖水渠得刨硬土,人多快。”
后山的山泉藏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水流不算大,但常年不断,清冽的泉水顺着山坡往下淌,在低洼处积成了个小水潭。林野蹲在水潭边,看着泉水往下游的荒地流去,心里有了主意:“从这里挖条沟,顺着地势往农田方向引,正好能浇到玉米地和萝卜地,最后再通到温室旁边,一举两得。”
“这地势是下坡,挖浅点就行,水自然能流过去。”陈婶拿起锄头在地上划了条线,“就顺着这条线挖,避开石头多的地方。”
挖水渠的活计比搭温室累得多。表层的泥土还算松软,但挖着挖着就碰到了碎石块,锄头下去“当啷”作响,震得人胳膊发麻。林野换了把尖镐,对着石头猛地砸下去,碎石块应声裂开,苏晴赶紧用锄头把碎石扒出来:“小心点,别溅到身上。”
周婶和陈婶则负责把沟挖得规整,沟宽一尺、深半尺,两边的土拍实,防止水流冲刷垮沟壁。“以前村里挖水渠,都是这么挖的,水流又稳又不浪费。”周婶抹了把额头的汗,“咱们再在水渠两边种点野草,根能固土,还能挡太阳。”
小丫头也没闲着,她用小铲子把沟里的小石子捡出来,放进布口袋里,时不时跑到水潭边,用手掬一捧泉水喝:“泉水好甜呀,比井水还凉!”小花猫则在水渠边追着蝴蝶跑,偶尔停下来,用爪子扒拉一下沟里的泥土,像是在帮忙松土。
忙活了一上午,水渠挖了约莫两丈远,已经能看到农田的边缘了。林野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歇会儿,吃点东西再接着干。”苏晴从背包里拿出玉米饼和腌萝卜干,分给众人:“这玉米饼用新磨的玉米粉做的,比之前的更筋道。”
坐在水潭边,吹着山风,吃着喷香的玉米饼,众人都觉得浑身的疲惫减轻了不少。周婶望着挖好的水渠,笑着说:“等水渠通了,咱们就不用天天提着水壶浇水了,省下来的时间,还能多种点庄稼。”陈婶也点头:“以后天旱了也不怕,山泉水源源不断,庄稼肯定能长得好。”
下午刚开工,李嫂忽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林野!苏晴!不好了,兔舍里的母兔好像要生了,还挺费劲的样子!”
众人心里一紧,赶紧跟着李嫂往回跑。回到兔舍时,只见一只母兔趴在干草堆里,浑身发抖,肚子一鼓一鼓的,却迟迟不见小兔崽出来。旁边的几只兔子也焦躁地扒着笼子,像是在为它着急。
“怕是难产了。”林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母兔的情况,眉头皱了起来,“母兔身子弱,这胎崽可能有点多,得帮它一把。”苏晴赶紧从地窖里翻出囤货里的医用酒精和纱布,递给他:“你小心点,别弄伤了它。”
林野用酒精消毒了手,轻轻托起母兔的肚子,顺着它呼吸的节奏,慢慢往下捋。母兔疼得“呜呜”叫,却没有挣扎,像是知道众人在帮它。过了约莫一刻钟,随着母兔一声用力的嘶鸣,一只湿漉漉的小兔崽掉了下来,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一共五只小兔崽,都裹着一层薄膜,闭着眼睛蠕动着。
“生了!生了!”李嫂激动地拍手,赶紧用干净的纱布把小兔崽身上的薄膜擦掉,放在母兔怀里,“母兔辛苦了,得给它补补身子。”她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温热的黄豆汤,倒进食槽里,“黄豆汤有营养,能让它多产奶。”
母兔舔了舔小兔崽,慢慢抬起头,喝了两口黄豆汤,眼神里的疲惫少了些。小丫头蹲在兔舍边,看着毛茸茸的小兔崽,小声说:“它们好小呀,比之前的小兔崽还瘦。”林野摸了摸她的头:“等母兔奶水足了,它们就会长得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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