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众人听到领头之人的话,都沉默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进入衙门,今日无非就是来烧香拜谢龙神大人,没想到还能碰上这倒霉的事,甚至有些人都低下头,开始默默向后退去,打算趁人不备溜出大殿。
领头那人见众人都是这个表情,心中便已了然,只是他并不放弃,再次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扩散开来:“既然诸位来拜龙神,说明都是有良知的善人,遇到此番事情,一个个都退缩不前,岂能得到龙神庇佑!再者说来,你我都没这救人的本事,只能依靠这小兄弟,所以,我等众人再不为小兄弟做个人证,真不当人子也!”
这人的话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不少人的脸颊都被这人说得通红,而拉着叶渡生的汉子轻轻拽了拽叶渡生的衣袖,轻声问道:“我说,伢子,你当真会救人?你给叔说句实话!”
叶渡生对着那汉子轻轻颔首,道:“叔,放心吧,我在师父那学的就是医术,救人就是我的本分,请您不必为我担心!”
汉子闻言一喜,盯着叶渡生忙问道:“那个大先生收你为徒了?”
汉子见叶渡生点了点头,眼中瞬间笼上一层雾气,他轻叹一口气,低声道:“老叶啊,伢子出息了,能读书习字了,还学了救人的本事,你在天有灵可算放心了!伢子以后不会走咱们这老路了!”接着,汉子上前一步,对着领头之人说道:“我愿为这孩子作证,我这人虽然清贫,但是确是有良心的,不能让孩子救人还吃官司!”
随着汉子一语落下,不少人都随之抬起头,都说着愿意作证,大殿之中一时间又变得嘈杂起来,而只有几人虽说不愿在刘庙祝救不回来之后去公堂作证,可是在众人的裹挟下,也都纷纷点头,愿意一同作证。
领头之人见状,再次轻咳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而后对着叶渡生拱了拱手,说道:“还望小兄弟尽力为之!”
叶渡生赶忙回了个礼,道:“还请大哥放心,我定会全力施救,不知大哥贵姓?”
领头之人轻声笑道:“我是金桂坊的米粉店掌柜,孙秉孝,今后此事若是有麻烦,你便来寻我,我自会作证,且这群人中,我亦有相熟之人,都能为你作证,你尽管放心!”
叶渡生问这人的本意不是想知道他的根脚,方便以后让他为自己作证,而是觉得此人颇具胆识,是个善人。
叶渡生没有言语,冲着孙秉孝点了点头,便蹲在刘庙祝身旁,而后伸出三指,搭在刘庙祝的左手手腕处,就这样按了七八息的功夫,而后转到刘庙祝的另一侧,同样用那三根手指搭在庙祝的右手手腕处,同样过了七八息的时间。
众人见叶渡生这种怪异的诊病方式无不好奇,毕竟他们从来没见过郎中这样看病的,平常的郎中都是摸摸头掰掰眼皮之类的。
这也是正常的,这套望闻问切的诊病方式是有崇岳亲自传给叶渡生的,当世除了他们师徒二人,再无人会此方法。
待叶渡生诊完脉心中已有了计较,而后又探出双指,用指背触了触刘庙祝的额头与脖颈处,又将庙祝的衣服扯开,探了探心口位置,接着伸手抚了抚刘庙祝紧握的双拳,但是并未帮他把拳捋直,接着便转到刘庙祝脚旁,亲自帮刘庙祝除去鞋袜,又伸出三指,在刘庙祝的左右两脚的脚腕处分别按了五六息的功夫。
之后,叶渡生说道:“此人急火攻心,气机淤堵,因此才会晕厥昏迷,身凉头手心口等处燥热,并且手足拘谨,筋脉不畅!大家都散开些,别围得太近,把气流给堵死了!”
众人也不知叶渡生说的对不对,但是只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感觉很是那么一回事,又听到让众人散开,于是众人在孙秉孝及那汉子的指挥下,纷纷后退了三四步,使得刘庙祝周围空旷了一些。
叶渡生凭借这个档口,趁着众人不注意,将神念深入腰间墨色小荷包,快速的从荷包中取出一个布卷。
等众人再看时,便发现叶渡生将手中的布卷展开,上面整齐地扎着一排细细的泛着微茫的银针,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银针之上,却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是从何处取出这个布卷的。
只见少年从布卷中取出一根银针,在众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对着银针呼出一口气,只是这口气中带着一丝“三昧真火”,而这“三昧真火”就是他的神通。
就当这丝真火刚触碰到银针之时,就又被叶渡生吸回口中,而那银针也只是被那丝真火烧的微热而已。
叶渡生一手按住刘庙祝鼻翼两侧,另一手微微一沉,他手中的那根银针便稳稳的刺入庙祝的人中穴。
众人没见过用针扎人救命的,只是此刻都不敢开口,生怕这锐利的银针扎偏,但是有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且还都觉得自己鼻下的位置一阵刺痛,就像叶渡生手中的银针扎在自己的鼻下一般。
叶渡生一针落下,便没有丝毫停顿,他又快速的取出几根银针,都同样用三昧真火为银针加热,而后快速的将银针扎入庙祝左右手腕内侧的内关穴与胸口的膻中穴,接着,叶渡生逐一捏着银针尾部轻轻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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