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白纱漫进来,在静室里间的床榻边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榻旁矮桌上摆着一尊巴掌大小的圆形铜熏炉,缕缕青烟正从炉盖的小圆孔中徐徐升腾,散发出沉静的气息,熏炉中燃着的正是沉香。
一位年约二八的少女正闭目散发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褥,一个面容清丽的侍女正坐在榻旁,一脸愁容的看着那位少女。
侍女流苏双耳微动,猛的回头查看,便看到神兽甪端一下蹿上了床榻,卧在宇文璎的身侧,粗壮的前肢垫在大大的脑袋下面,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流苏见是宇文珵,并且还带着两人前来,就知这二人应该是公子请来救治宇文璎的,便起身肃立一旁。
宇文珵走近流苏,轻声问道:“流苏,璎珞怎么样了?”
流苏轻轻摇摇头,道:“还是那样,小姐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宇文珵紧锁着眉头,回头看着崇岳,道:“先生,请瞧一瞧舍妹吧!”
崇岳扫视了下静室,便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叶渡生,道:“你先去看看,看过后给我说一下。”
叶渡生应了一声,便搬了张圆凳放在榻旁,而后对着宇文珵道:“劳烦公子将小姐的手腕露出来!”
宇文珵本来就对小小年纪的叶渡生来看病有些不满,当听到叶渡生说,还要露出宇文璎的手腕,顿时就有些怒意,眼睛也有些瞪圆,沉声道:“瞧病就瞧病,露出腕子做什么?”
叶渡生被宇文珵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瞬间便缓过神来,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语气不卑不亢,低声说道:“师父教授我一种新的诊病法,名为切脉,脉就在人上手的手腕寸口处,只有触摸寸口脉,才能判断是到底所犯何证,才可对症用药!”
宇文珵第一次听到“切脉”一词,便疑惑的看向崇岳,崇岳则是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叶渡生道:“你今日诊脉,为师再教你一句!”
叶渡生闻言,赶忙回过身,对着崇岳垂手肃立,一副认真求教的模样,接着便听到崇岳说道:“观其脉症,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叶渡生经过短暂的迷茫后,便闪过一丝精光,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教诲!”
一旁的宇文珵见状,也就不再阻拦,毕竟救治宇文璎的希望就在这师徒二人身上,便对着侍女流苏微微颔首示意。
流苏随即便将宇文璎的手腕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便立在旁边。
叶渡生见宇文璎的双手手腕都已露在被子外,便来到榻旁,只是并未坐下诊脉,而是定睛看向沉睡的宇文璎。
就这样看了良久,叶渡生才坐在榻旁的圆凳上,伸出三指,搭在宇文璎的左手手腕上,开始诊脉。
又过了良久,叶渡生又将三指搭在宇文璎的另一只手腕上,再次开始细细的诊脉。
时间匆匆而过,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叶渡生从圆凳上起来,对着侍女流苏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崇岳说道:“师父,我诊好了!”
宇文珵见叶渡生起身,便对着崇岳问道:“先生,要不你也诊一诊吧?”
崇岳看着宇文珵期盼的眼神,便点了点头,迈步上前,坐在圆凳上,用与刚才叶渡生一样的动作,重新给宇文璎的双手诊了脉。
崇岳诊脉的速度比叶渡生快了一些,仅用了叶渡生一半的时间就诊断完毕,起身看了一眼宇文珵,便向着静室外间走去。
叶渡生紧跟其后,宇文珵见状,就对着流苏小声说道:“仔细照顾璎珞!”随后也来到外间。
静室外间,众人都已落座,宇文珵焦急的看向崇岳,问道:“先生,请问舍妹是不是得了失魂之症?”
崇岳没有理会宇文珵,而是看着叶渡生,道:“你来说!”
叶渡生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就看向宇文珵,问道:“请问公子,这位小姐醒来的时候,是否有双目失神,或者答非所问的情况?”
宇文珵闻言双眼一亮,原本轻视叶渡生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赶忙点头道:“小先生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叶渡生见自己说对了,一下子信心增加了不少,接着问道:“小姐是否还有冒冷汗的现象?”
宇文珵没有犹豫,转身就进入静室里间,片刻后,宇文珵便跑出里间,脸上充满了惊异之色,冲着叶渡生道:“小先生说的对,就是这样!”
叶渡生点点头,看着崇岳道:“师父,我观这位小姐的脉象,浮数无力,而左手关脉弦紧,右手关脉滑涩,看样子像是失魂之症!”
崇岳道:“诊的不错,具体说说!”
叶渡生见崇岳赞叹,心中更有底气,脸上也浮现出自信的笑意,道:“脉浮数无力,说明阳气浮越,故全身无力、冷汗涔涔,且手脚冰凉;左手关脉弦紧,是肝郁寒凝,故而面色蜡黄还有些隐隐发青,且肢体会震颤抽搐;而右手关脉滑涩,说明痰浊内扰,表现为双目失神,神志不清,甚至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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