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完颜澈冲过来,想拉开她,却被她一掌震退,“你冷静点!云妃是皇帝的宠妃,被长生教保护得跟铁桶似的,你怎么可能——”
“我就算扒了她的皮,也要把龙心玉挖出来!”
阮雪蘅站起身,那张向来冷静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眼中的疯狂像要吞噬一切,“墨景宸还有两天就要问斩,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她转身就要冲出冷宫——
“等等!”完颜澈一把扯住她,压低声音,“我有办法让云妃主动离开寝宫。”
阮雪蘅冷冷回头:“说。”
“御花园那片桃林,种的是噬魂桃,碰到特定的药粉就会散发剧毒。云妃身为,一旦宫里出事,她必须去查验——这是长生教的规矩。”
阮雪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给我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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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御花园。
凄厉的尖叫声撕裂了深夜的寂静。
“救命!宫女中毒了!”
“快去叫云妃娘娘!”
混乱中,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回廊,直奔云妃寝宫。
阮雪蘅踹开殿门,眼神如刀子般扫过奢华的寝殿——龙凤帐、黄金香炉、满地的绸缎珠宝……每一样都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个女人,靠着那张脸,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墨景宸,却在龙渊狱里生不如死!
“找!”
她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撕碎每一件华服,砸烂每一个首饰盒——
没有!
哪里都没有!
“该死……”阮雪蘅死死咬着牙,指甲扣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萧后说,龙心玉被炼成了封印,让云妃吞入腹中……
也就是说——
必须剖腹取玉!
她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尖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阿蘅。”耳畔突然响起完颜澈的传音,“你真要杀她?她虽然可恨,但也是被利用的棋子……”
阮雪蘅沉默了三秒。
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比刀锋更冷的笑:
“我只要墨景宸活。其他人的命……与我何干?”
话音刚落——
“啪!啪!啪!”
缓慢的鼓掌声从殿外传来。
阮雪蘅猛地转身!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月光勾勒出那张脸的轮廓——柳叶眉、杏核眼……
此时的这张脸,竟是与阮雪蘅有七分相似的脸!
“姐姐,好久不见。”
云妃缓步走进殿内,摘下面纱,露出一个诡异到极致的笑容,你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会提前回来?”
“你……”阮雪蘅死死盯着那张脸,脑中轰然炸开。
这张脸……
娘亲临死前的画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云妃轻笑,声音却冷得刺骨,“从你在御花园下毒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你……等你来找我。”
“你到底是谁?!”
“我叫阮清月。”云妃——不,阮清月,缓缓走到铜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阮家二小姐,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十年前,我被长生教掳走,灌下忘情蛊,洗去所有记忆,训练成……直到三个月前,我才想起来……我姓阮。”
阮雪蘅浑身僵住。
“不可能……”
“呵,你真以为父亲只爱母亲一人?”阮清月转过身,那双眼睛里满是嘲讽与恨意,“我娘是府里的侍妾,生下我后就被你娘逼死了!而我,被当成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关在柴房里养到十岁……然后被长生教当成货物一样买走!”
她猛地上前一步,死死揪住阮雪蘅的衣领:
“阮雪蘅!你知道吗?当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凭什么你是嫡女,锦衣玉食,学医救人?而我却被当成畜生一样调教,被灌毒、被种蛊、被逼着伺候那些恶心的老头!”
阮雪蘅的心脏狠狠一抽。
她盯着阮清月眼中翻涌的恨意,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愧疚”的情绪。
但她更清楚——
她没时间内疚。
“但我现在,必须拿走龙心玉。”
匕首,抵上了阮清月的腹部。
“哈哈哈……”阮清月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以为我会反抗?不,姐姐……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猛地抓住阮雪蘅的手,将匕首用力压向自己的小腹:
“你想要龙心玉?好!我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阮清月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的疯狂与绝望交织成一张扭曲的网,“那是长生教主的种!是他强暴我三个月的产物!我做梦都想挖出来,但体内的不允许我自杀……阮雪蘅,你杀了我,也杀了这个恶魔,我们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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