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话音未落,洞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起碎石砸在藤蔓遮掩的洞口,发出“噼啪”声响。他脸色骤变,快步走到洞口拨开藤蔓一角,只见远处山道上尘土飞扬,数十名黑衣教众正朝着山洞方向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黑马,正是日前坠崖却侥幸未死的赤风使韩烈——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眼神却比先前更加阴狠,手中赤风刀在晨光下泛着嗜血的红光。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苏清瑶握紧腰间破甲针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山洞如此隐蔽,除非有人通风报信!”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沈缺与白宸,前者正低头擦拭折扇,后者则皱眉盯着洞外,两人神色看似坦荡,却都让她心生疑虑。
乔峰将打狗棒重重顿在地面,沉声道:“管他怎么找来的,来了便战!只是这山洞地势狭窄,教众若围上来,我们施展不开手脚。”他看向林越,“林兄弟,你带着慕言和清瑶从洞后找路突围,我和白兄断后,务必把朱雀羽护好!”
林越却未应声,眉心镇魔印正隐隐发烫——这股警示并非来自洞外的韩烈,而是源自洞内。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角落的泉眼上:方才沈缺捧水时指尖的黑色粉末、苏慕言泼在地上的水渍正泛着极淡的灰光,凑近一闻,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与炼魂傀儡身上的阴邪气息如出一辙。
“不必找路了。”林越突然开口,玄铁剑直指沈缺,“我们走不了,是因为有人在泉水里下了‘牵魂散’——这毒无色无味,初时只会让人内力滞涩,半个时辰后便会被施毒者引动,浑身僵硬如傀儡,对吧,沈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沈缺手中折扇“啪”地合上,脸上笑容不变:“林兄说笑了,我怎会做这种事?这泉水我们都喝了,若有毒,我岂不是也要害自己?”
“你自然有解药。”林越上前一步,剑刃金光更盛,“那日在清凉寺,你对火灵阵的破法了如指掌;落霞崖的石缝,你仿佛提前踏查过;方才韩烈能找到这里,十有八九是你趁白兄外出时,用特制烟火传了信号。”他瞥向沈缺怀中露出的一角黑色锦囊,“你腰间挂的‘引魂铃’,就是用来催动牵魂散的吧?方才你假装擦扇,实则一直在捻动铃芯。”
沈缺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他缓缓后退一步,背靠洞壁,折扇“唰”地展开,三枚淬毒银针已滑至掌心:“没想到你竟能察觉牵魂散的气息,林越,你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
“哑叔临终前用血写‘小心沈缺’,我早该想到是你。”苏慕言豁然起身,玉笛重新握在手中,“你接近我们,根本不是为了找三灵钥,而是想帮血影教夺取朱雀羽!”
“不全对。”沈缺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血影教许诺我,只要拿到三灵钥,便帮我报杀门之仇。至于你们,不过是我用来探路的棋子——火灵阵的凶险、赤焰鳞蛇的厉害,若没有你们,我如何能轻易拿到朱雀羽的线索?”他突然看向白宸,“白兄,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吗?”
白宸眉头一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若不是血影教的人,为何每次外出打探,回来后不久,血影教的人就会找到我们的踪迹?”沈缺嗤笑,“你那套‘云游剑客’的说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那日在落霞崖,你故意出手救苏清瑶,不过是想取得林越的信任,好趁机夺取玄铁剑!”
白宸脸色一沉,手中长剑微微出鞘:“休要血口喷人,我与血影教势不两立!”
“是不是,等韩烈进来便知。”沈缺突然抬手扯下腰间的引魂铃,轻轻一摇,“叮铃”一声脆响,苏清瑶突然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她方才口渴,喝了不少泉水,此刻内力已开始滞涩,浑身泛起无力感。
“清瑶!”苏慕言急忙扶住她,转头怒视沈缺,“你好狠毒的心!”
“狠毒?在这江湖上,不狠毒如何能活下去?”沈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当年我全家被血影教所杀,若不是教主给了我一条活路,我早就是荒坟里的枯骨了!今日你们要么交出朱雀羽和玄铁剑,要么就等着被牵魂散控制,沦为血影教的傀儡!”
洞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韩烈已带人砸开了洞口的藤蔓,数十名教众手持火把涌入山洞,将众人团团围住。韩烈捂着受伤的左臂,阴笑道:“沈缺,做得好!等拿到朱雀羽,教主定会重重赏你!”他看向白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白宸却未理会韩烈,而是转头看向林越,神色复杂:“林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不是云游剑客,而是‘寒月阁’的弟子,奉命来寻找水灵钥——寒月阁与血影教仇深似海,我绝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他突然抬手一剑,朝着最近的一名教众刺去,“今日便让你们看看我的诚意!”
长剑出鞘,银芒乍现,那名教众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中。韩烈又惊又怒:“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血影教的事!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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