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缺手中折扇轻轻一合,扇柄敲击掌心的声响在密闭的石室中格外清晰,他望着苏慕言苍白的脸色,声音沉得像浸了寒潭水:“你父亲苏振南当年与我一同在清虚观学艺,他是观主亲传大弟子,我是后入门的师弟。那时我们情同手足,他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苏家守护血魂珠,看似是荣耀,实则是绑在身上的枷锁——这珠子能吸阴聚邪,也能淬炼成至阳法器,关键看持有者的心性。可血影教历代教主都认定,血魂珠是开启‘万魂窟’的钥匙,只要拿到珠子,再集齐七七四十九个纯阳命格的人,就能召唤出上古邪灵,掌控天下。”
林越握着玄铁剑的手紧了紧,剑尖的金光因内力激荡微微颤动:“既然你是苏前辈的师弟,当年苏家被血影教灭门时,你为何不在?又为何直到现在才露面?”
沈缺抬眼看向石室顶部的通风口,光线从缝隙中斜斜漏进来,在他白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语气里多了几分苦涩:“那时我奉师命去西域寻找克制血魂珠的‘冰魄石’,等我带着石头赶回临安,苏家早已是一片火海。我在废墟里找到你父亲留下的半块玉佩,他在玉佩内侧刻了‘影中影’三个字——我后来才明白,他是在提醒我,血影教内部还有更隐秘的势力,就连当时的教主都只是傀儡。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一边躲避血影教的追杀,一边寻找你和血魂珠的下落,直到在玉泉道观看到你腰间的玉佩,才敢确认你的身份。”
苏慕言捏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信纸边缘被指甲掐出几道褶皱,他声音带着哽咽:“信里还说,血魂珠不能留在地面,必须沉入西湖底的‘寒晶潭’,那里的千年寒气能压制珠子的邪气。可寒晶潭在哪里?父亲还说,要我找到‘三灵钥’,才能彻底封印血魂珠,这三灵钥又是什么?”
“寒晶潭就在这静心寺后山,是西湖水脉的源头,潭水常年保持在冰点以下,寻常人靠近都会被冻伤。”沈缺走到石室角落,推开一块不起眼的石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涌出的寒气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至于三灵钥,分别是‘青龙鳞’‘朱雀羽’和‘玄武甲’——青龙鳞在太湖龙宫的千年老鼋身上,朱雀羽藏在黄山天都峰的火莲洞里,玄武甲则在漠北黑风寨的密窖中。这三样东西各有守护,想要拿到,比闯过湖底祖祠的机关难上十倍。”
乔峰扛着打狗棒走上前,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张岳现在拿着假的血魂珠,肯定以为我们还在找珠子的下落,他会不会提前去抢三灵钥?”
“他暂时不会。”沈缺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血影教护法的纹路,“我之前混进血影教时,听到他们的密谈,张岳要先带着假珠子去‘血魂坛’祭祀,试图用假珠子引出真珠子的气息。祭祀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就是我们的机会——必须在他祭祀结束前找到寒晶潭,把真珠子藏好,否则一旦假珠子被识破,他肯定会疯了一样追查三灵钥。”
林越走到洞口,弯腰摸了摸洞口的石壁,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石壁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这洞口通向寒晶潭?里面有没有机关?”
“有,而且比之前的流沙坑、毒箭阵凶险得多。”沈缺的脸色严肃起来,“洞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冰道,冰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冰锥弩’,只要有人踏上冰道,就会触发机关,射出淬了‘冰魄毒’的冰锥——这种毒能瞬间冻结人的血液,中者不出三息就会毙命。冰道尽头就是寒晶潭,潭里有三只‘寒潭鳄’,它们靠吸食潭水的寒气为生,皮糙肉厚,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而且它们对血腥味极其敏感,只要有一点血滴进潭里,就会立刻被它们围攻。”
苏清瑶从腰间的银针袋里掏出几支银色的长针,针身上缠着红色的丝线:“我这里有‘破甲针’,可以穿透寒潭鳄的鳞片,但需要近距离射击。冰锥弩的话,我可以用银针破坏机关的触发点,但冰道太滑,行走起来很困难,必须有人在前面开路。”
林越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铁块,铁块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他从湖底祖祠的神像里找到的“镇邪铁”,能暂时压制阴邪之气:“我来开路。我身上有镇魔印,至阳之力能抵挡冰魄毒,玄铁剑也能劈开冰锥。乔舵主,你带着丐帮弟子在冰道两侧警戒,防止血影教的人突然偷袭;清瑶,你跟在我身后,随时准备用银针破坏机关;慕言,你和哑叔留在石室里,看好血魂珠,等我们清理完冰道和寒潭的危险,再过来接应你们。”
“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苏慕言把信纸叠好放进怀中,握紧了腰间的玉笛,“血魂珠是苏家的责任,我不能只躲在后面。哑叔的身体不好,留在石室里比较安全,我可以帮你们指引机关的位置——父亲在信里画了冰道的简易地图,上面标记了冰锥弩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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