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的烛火只剩残焰,映得沐沐和凌轩的影子在墙上摇摇欲坠。祭天大典只剩两日,陈谦虽被擒,可他口中“朝中还有三位核心内应”的话,像根毒刺扎在三人心里。
“陈谦嘴硬,酷刑都撬不开他的嘴。”赵大人揉着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但他府里的侍卫李忠,之前曾偷偷递过求救信,说家人被陈谦扣着,逼他做恶。这人,或许是突破口。”
沐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李忠?只要能说动他,不仅能拿到其他内应的线索,说不定还能知道夜影的最终部署!”
凌轩攥紧还缠着绷带的手臂,眼神决绝:“事不宜迟,今夜就去。陈谦被抓,他府里必定乱作一团,正是机会。”
三人敲定计划:沐沐扮成进城卖花的村姑,凌轩装作货郎,潜伏在陈府附近,伺机接触李忠。赵大人则带侍卫在三条街区外接应,以防不测。
夜幕刚降,京城的街巷便沉了下来。沐沐挎着装满野花的竹篮,鬓边别着一朵雏菊,一身粗布衣裙,看着与寻常村姑别无二致。凌轩挑着担子,上面摆着些针头线脑、小玩意,吆喝声低沉,顺着晚风飘远。
陈府外,灯笼高悬,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肃杀。门口的守卫换成了面生的黑衣人,腰间佩刀,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过往行人,显然是夜影派来的人手。
“不对劲,陈府的家仆侍卫,好像被替换了大半。”凌轩压低声音,借着整理货担的动作,对身旁的沐沐说。
沐沐点头,目光在陈府侧门逡巡。果然,往日里负责侧门值守的李忠,此刻正缩在门廊下,神色慌张,时不时看向府内,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两人对视一眼,沐沐提着竹篮,慢悠悠走到侧门旁,轻声吆喝:“卖花咯,新鲜的野花,便宜卖咯——”
李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沐沐鬓边的雏菊上顿了顿——那是他之前给赵大人递信时,约定的暗号。他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看,趁着换岗的间隙,悄悄绕到墙角。
“姑娘,这花怎么卖?”李忠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沐沐放下竹篮,从篮子底部摸出一枚平安扣,递了过去:“赵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的家人,他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起来了。”
李忠接过平安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刻痕——这是他给女儿的信物,当初求救时交给了赵大人。他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真的?我女儿她……”
“放心,都好。”凌轩不知何时已凑了过来,沉声道,“陈谦勾结逆党,意图谋反,你若能指证他,再供出其他内应,不仅能救你家人,还能戴罪立功。”
李忠脸色变幻不定,犹豫了片刻,咬牙道:“陈谦藏了一份名册,记着所有内应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就在他书房的暗格里!还有,夜影让他提前发动政变,就在明日午夜,趁禁军换岗的时候!”
“什么?”沐沐和凌轩同时一惊,没想到夜影竟要提前动手,比原定的祭天大典早了整整一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陈府侧门猛地打开,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刀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夜影的亲信,之前在山神庙见过的那个沙哑嗓音黑衣人!
“李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黑衣人怒吼着,长刀直指李忠,“奉夜影大人之命,取你狗命!”
李忠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凌轩一把拉住他,沉声道:“跟我们走!”
沐沐迅速抽出藏在竹篮底部的匕首,凌轩也扔掉货担,长剑出鞘,两人护着李忠,朝着事先约定的接应方向冲去。
“拦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过!”黑衣人一声令下,十几名黑衣人蜂拥而上,长刀挥舞着,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墙。
狭窄的街巷里,刀剑相撞的脆响刺破夜空。凌轩挥舞长剑,剑气凌厉,将最先冲上来的两名黑衣人逼退,可他手臂的旧伤还未痊愈,一动便牵扯着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沐沐身形灵动,匕首在她手中如一道黑影,专挑黑衣人的心口、咽喉等要害刺去。但黑衣人数量太多,且招招狠辣,她刚放倒一人,身后就有一把长刀劈来,只能狼狈躲闪,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衣裙。
“往这边跑!”凌轩拉着沐沐和李忠,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小巷两侧是高墙,只能容两人并行,黑衣人一时难以展开攻势,速度慢了下来。
可刚跑了没几步,前方又出现了几名黑衣人,显然是早就设下的埋伏。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沐沐心中一沉,看着前后夹击的黑衣人,脸色凝重。
李忠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闭嘴!”凌轩低喝一声,将沐沐护在身后,长剑横在胸前,“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们!”
黑衣人步步紧逼,刀锋上的寒光映得三人脸色发白。为首的沙哑嗓音黑衣人冷笑:“凌轩,沐沐,你们以为能带着李忠活着出去?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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