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酒店房间,窗帘缝里漏进一缕浅金色的晨光,刚好落在熨衣板上。林薇踩着拖鞋,踮着脚给江屿熨衬衫,蒸汽“嘶嘶”地往上冒,带着淡淡的棉质清香,把她额前的碎发熏得微微卷曲。她手里的熨斗小心翼翼地贴着衬衫纹路滑动,连袖口的纽扣都绕着圈熨了三遍,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能有褶皱啊,上台发言得板正点,不然业内大佬该觉得你不专业了。”
江屿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她穿着他的宽松T恤,下摆盖到膝盖,露出纤细的脚踝,手里的熨斗比她的小臂还长,动作带着点笨拙的认真,像在打磨一件珍贵的文创产品。“不用这么较真,稍微平整就行。”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晃动的熨衣板,“我发言的重点是内容,不是衬衫皱不皱。”
“那可不行!”林薇转头瞪他一眼,鼻尖沾了点细碎的绒毛,像只刚蹭过棉絮的小松鼠,“这可是国际论坛,来的都是建筑界的大牛,还有非遗传承人,形象很重要!你忘了上次顾妍说,你穿皱巴巴的衬衫去开会,被客户误以为是实习生?”
江屿失笑,抬手替她拂掉鼻尖的绒毛:“记着呢,所以才让你这个‘形象总监’亲自把关。”他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晨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胸前的迷你铜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叮铃”声清脆又好听。
衬衫熨得笔挺,林薇又拿起领带,踮着脚帮他系。她的指尖有点抖,绕了三次都没找准位置,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拂得他脖颈有点痒。“怎么还紧张上了?”江屿握住她的手,手把手地调整领带结,“该紧张的是我吧?等会儿要面对几百个业内人士发言。”
“我比你还紧张!”林薇的脸颊有点发烫,看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赶紧移开目光,“你可是咱们江城出来的顶尖设计师,不能给老巷丢脸,也不能给‘小薇文创’丢脸啊!”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抚平领带上的纹路,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他的衬衫袖口,“还有啊,发言的时候语速慢一点,别像平时跟我讨论设计似的,噼里啪啦说一堆,别人跟不上你的思路。”
江屿任由她絮絮叨叨,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都听你的。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狡黠,“紧张的话,等会儿上台前给我个鼓励的抱抱?说不定就能超常发挥。”
林薇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胡说!赶紧收拾好,不然要迟到了!”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悄悄记下了这个约定——她比谁都希望他能顺利。
论坛会场设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里,朱红的柱子配着雕花的窗棂,既有传统韵味又不失现代感。会场里座无虚席,前排坐着几位头发花白的建筑大师,中间是各地的设计师代表,后排还站着不少年轻的从业者和学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和笔,神情专注。
林薇跟着江屿找到座位,刚坐下就忍不住环顾四周。她穿了之前准备的浅卡其风衣,内搭白色针织衫,胸前的铜铃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江屿发言的重点,还有她想请教非遗传承人的问题。“别紧张,我就在台下第一排,你抬头就能看到我。”她转头对江屿说,语气比他还郑重。
江屿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等我发言结束,带你去见那位剪纸大师,我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安全感,让林薇心里的忐忑渐渐消散。
很快,发言环节开始了。当主持人念到“江屿”这个名字时,林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手里的本子都快被捏变形了。江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稳步走上讲台。聚光灯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身影拉得笔直,原本略带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林薇看着台上的他,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平时在工作室里,他总是穿着休闲装,温和又随性,偶尔还会跟顾妍他们开玩笑;可此刻站在台上,他脊背挺直,眼神坚定,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专业的气场,仿佛整个舞台都是他的主场。
“大家好,我是江屿。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建筑与情感记忆的共生’。”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清晰又沉稳,没有丝毫紧张,语速不快不慢,刚好能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他从自己的设计作品说起,从城市地标到乡村改造,每一个案例都分析得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台下的观众听得入神,不少人频频点头,手里的笔飞快地记录着。林薇坐在第一排,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光——那是对设计的热爱,是对专业的执着,和她谈起老巷文创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很多人认为,建筑的核心是功能与美学,但在我看来,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建筑,往往承载着人的情感和记忆。”江屿的目光扫过会场,最后落在林薇身上,眼神温柔了几分,“就像我之前参与的‘老巷记忆展’,展陈空间的设计灵感,来自一位文创设计师的理念——她把老巷的铜铃声、窗棂光影、甚至是阿婆酿的甜米酒香,都融入了文创产品里,让冰冷的物品变得有温度、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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