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吗?”陌生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
“放心,”李建国点点头,脸上堆着笑,“各家各户都通知到了,不去的就取消低保,保证都来。月饼也准备好了,里面都加了料,吃了就会犯困,到时候好控制。”
“很好,”陌生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个小小的银盘,上面刻着些奇怪的花纹,“后天晚上血月升到最高点时,把人带到老井旁边,用这个盘子盛血,献给月神,就能保我们靠山屯来年风调雨顺。”
“是是是,”李建国连忙点头,眼睛里闪着光,“还是您有办法,去年献了一个,今年再献一个,咱们屯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去年张叔的爹,就是被他们当成“祭品”献了?那王阿婆说的民国三十一年的事,难道是真的?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王阿婆。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睛通红,死死盯着窗户里的两个人:“你们这些畜生!又要害人!”
她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里面的人。李建国猛地站起来,看见王阿婆,脸色一变:“老太婆,你胡说什么!”
王阿婆没理他,冲进去就想砍那个陌生男人。可她年纪大了,没跑几步就被李建国拦住了。陌生男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往王阿婆的胳膊上扎去。王阿婆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陌生男人看了看地上的王阿婆,对李建国说:“处理掉,别留下痕迹。后天晚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我这就去办。”李建国点点头,扛起王阿婆,往村部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我躲在窗户底下,浑身发抖。我想跑,可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陌生男人走了出来,关上门,转身往村口的方向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跟王阿婆桃木珠串上一模一样的珠子,只是颜色是血红色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躺在床上,我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王阿婆会不会已经死了?后天晚上,他们又要献谁当祭品?我不敢想,可又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张叔。我把昨晚看到的一切都跟他说了,他听完后,脸色苍白,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烫了脚都没察觉。
“难怪……难怪我爹去年死得那么蹊跷……”他声音发抖,“我就说不对劲,他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张叔,我们得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我着急地说。
张叔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们得告诉屯子里的人,让他们别去村部集合。”
可我们的计划很快就泡汤了。我们刚走出张叔家的门,就看见李建国带着几个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木棍。他看见我们,冷笑一声:“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想干啥?”
“李建国,你别装了!我们知道你干的好事!”张叔大声说。
李建国脸色一变,冲上去就给了张叔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那几个人也冲上来,把我和张叔按在地上。李建国蹲在我们面前,眼神凶狠:“我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后天晚上,都乖乖去村部集合,不然,不仅你们要死,你们的家人也别想好过!”
他们把我们关在村部后面的柴房里,里面又黑又潮,到处都是霉味。柴房的门被锁上了,窗户也被木板钉死了,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能看见外面的天空。
“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我坐在地上,绝望地说。
张叔靠在墙上,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没坚持住,要是去年我不让我爹去,他就不会死了……”
我们在柴房里待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饿得头晕眼花。到了中秋那天傍晚,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李建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块月饼:“吃了吧,待会儿好有力气去‘看热闹’。”
我和张叔都没接。李建国也不勉强,把月饼放在地上,转身就走:“别想着逃跑,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跑不了。”
天黑下来时,我们被他们押着往村部广场走去。一路上,我看见屯子里的人都往广场方向走,一个个面无表情,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我知道,他们肯定都吃了加了料的月饼,现在意识模糊。
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放着那个黑色的盒子,里面的银盘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老井的位置被挖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一股腥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李建国站在台子上,拿着话筒,声音洪亮:“乡亲们!今天是中秋,也是我们靠山屯祈福的日子!只要我们诚心献给月神,来年就能风调雨顺,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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