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古侧身躲开,铁钳砸在熔炉上,溅起的火星落在他的围裙上,烧出个小洞。“我只是拿钱办事。”他从怀里掏出个账本,翻开的那页写着“赵老四,毒针二十根,收特种钢一吨”,“红源厂的钢,本来就该用来杀人。”
林默突然注意到熔炉边的铁砧上,放着块没打完的钢坯,上面的钢印是红源厂的老标志,只是被凿掉了个角——和赵老四手下脖子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730事故的钢,你也敢用?”林默抓起块通红的钢坯往曼古脚下扔,“这种钢里的辐射能让毒加倍,你就不怕自己也中了?”
曼古的脸色变了,突然从炉子里抽出把淬了毒的钢剑,剑身泛着蓝幽幽的光:“今天就让你们尝尝‘铁蜈蚣’的厉害。”
林默拽着王磊往旁边躲,钢剑劈在铁砧上,火星溅得像下雨。铁壳虫突然从他口袋里钻出来,往曼古的眼睛里飞,疼得他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快!用熔炉的火!”王磊指着熔炉,“老陈的笔记本说,高温能让毒凝固!”
林默抓起曼古掉在地上的钢针,扔进熔炉里。蓝火突然窜起三丈高,映得整个铁匠铺像个炼丹炉。曼古刚爬起来,就被火光燎到了胳膊,伤口处瞬间发黑,像块烧过的钢渣。
“我的手!”他惨叫着往门口跑,却被突然塌下来的炉砖绊倒,整个人摔进熔炉边的煤堆里,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身体慢慢僵硬,像块被遗弃的钢坯。
刀疤带着人冲进来时,林默正把曼古的账本往怀里塞。账本上记着所有买毒针的人,最后一页画着个地图,标着赵老四藏毒的地方——就在红源厂的旧水塔下。
“给我上!”刀疤挥舞着钢管冲过来,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煤堆里,铁壳虫正往他的靴子里钻。
林默拽着王磊往铁匠铺的后门跑,身后传来刀疤的惨叫,还有钢管掉在地上的“哐当”声。熔炉的火光里,曼古僵硬的身体映在墙上,像条蜷着的蜈蚣。
后门通向条窄巷,尽头就是红源厂的旧水塔。林默抬头看了眼,水塔上的锈迹像张人脸,正对着他们笑。他摸了摸怀里的账本,突然想起老陈笔记本里的话:“淬毒的钢针,终究会被钢炉融成铁水。”
巷口传来警笛声,林默把账本塞进砖缝里,用煤灰抹匀。王磊突然指着水塔上的阴影:“你看,那是不是赵老四?”
林默抬头,阴影里有个胖硕的身影,手里正举着把枪,枪口的寒光在月光下闪了下——像根淬了毒的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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