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甩开她的手,工装外套上的梅花胸针勾住了她的旗袍盘扣,银线牡丹缠在上面,解了半天才解开。“我只会治腰酸背痛。”
“那就教我治腰酸背痛的。”陈霜跟着他站起来,皮箱的轮子在过道上碾出刺耳的响,“我给你钱,或者……我把砚台分你一半。”
林默回头时,正撞见她脚踝的淤青,青紫色在黑丝下若隐若现,像块没擦干净的墨渍。他突然想起陈雪光脚踩在地毯上的样子,脚趾蜷起来又伸直,像只受惊的猫。
“我不收徒弟。”他抓起包往车门走,梅花胸针在胸前晃啊晃,“工地上的活儿还等着我。”
陈霜跟在他身后,高跟鞋敲在站台的水泥地上,笃笃作响:“我不要你白教,我知道陈雪妈妈换砚台的原因,你想不想听?”
林默的脚步顿住了。阳光穿过站台的玻璃顶,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像陈雪家纱窗的纹路。
“她不是故意的。”陈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飘忽,“当年李总拿陈雪的命威胁她,说不换砚台就把孩子扔井里。”
林默的后背像被闷棍打中,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起陈雪脚踝的淤青,想起那张老照片里抱着婴儿的女人,突然觉得这阳光烫得人皮肤发焦。
“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到的。”陈霜走到他面前,暗红色甲油在他眼前晃,“那天我躲在衣柜里,看着我妈把真砚台塞进床底,把仿品放在桌上。”她笑了笑,眼角的纹路像把刀,“后来她就跳井了,李总说是意外,谁信呢?”
出站口的风灌进来,带着股消毒水的味。林默摸出手机,陈雪的号码还亮着,他突然想按下拨号键,问问她脚踝的淤青是不是真的被推下去的。
“教我吧。”陈霜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嵌进纱布的伤口里,“就当……替陈雪妈妈赎罪。”
林默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出站口走。工装外套上的梅花胸针被风吹得叮当响,像串没调的风铃。他看见前面有家建材市场,广告牌上的钢筋价格红得刺眼,和掌心的血一个颜色。
“我教你怎么绑钢筋。”他头也不回地喊,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比按穴位管用。”
陈霜的笑声从背后追上来,像条甩不掉的蛇:“好啊,那我拜你为师,师父!”
林默的脚步顿了顿,阳光突然变得很烈,晒得他眼睛发花。他好像看见陈雪站在巷口,白T恤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像片要被风吹走的叶子。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建材市场的大门,身后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笃笃笃,像敲在他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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