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砚台的气在跟你说话。”林默捡起那张写着“静”字的宣纸,凑到砚台边烧了。纸灰落在砚台上,那股暗红色竟然淡了些,“它想让你帮它写完没写完的字。”
梁远山盯着砚台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老李他爹当年就是在写《兰亭序》时没的,写到‘之’字那里卡壳了,跟我念叨过好几次!”
“那就对了。”林默把烧剩的纸灰吹掉,“您要是信我,就用左手帮他把那篇《兰亭序》写完,写的时候想着‘放下’两个字,保准以后不做怪梦。”
他这话其实是瞎编的,但梁远山听得连连点头,立马铺上新的宣纸,左手握笔开始写。奇怪的是,平时用左手写字歪歪扭扭的他,这次写出来的字竟然笔力遒劲,跟墙上挂的那幅有几分相似。
陈雪凑到林默身边,压低声音:“你真会这个?还是故意骗我姨父的?”
“半真半假。”林默冲她眨眨眼,“信则有,不信则无。至少能让他睡个好觉,不是吗?”
陈雪刚想说话,院门口突然传来刹车声。余香拎着个香袋从外面进来,看到桌上结冰的茶杯和冒烟的砚台,吓得手里的香袋都掉了:“这是干啥呢?弄这些邪门玩意儿!”
“你别瞎叫。”梁远山头也没抬,左手还在飞快地写字,“小林是高人,在帮我破砚台的气呢。”
余香捡起香袋,一脸不放心地打量林默:“小伙子看着年纪轻轻,别是江湖骗子吧?我可听说现在有种什么化学东西,能让水突然结冰……”
林默没跟她争辩,拿起那杯冻成冰块的茶,走到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把杯子往树干上一磕。冰块掉出来的瞬间,他伸手在冰块上轻轻一抹,冰块竟然凭空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水迹。
“这……”余香惊得说不出话,手里的香袋又掉了。
陈雪看得眼睛都直了,快步走过来拉他的胳膊:“你到底是干啥的?装修工人里还有你这号人物?”
“祖传的手艺。”林默笑了笑,故意压低声音,“我爷爷以前是给人看风水的,这些都是皮毛。对了,李总他爹去世后,这砚台怎么落到古玩店了?”
陈雪的眼神闪了闪,刚要说话,屋里突然传来梁远山的喊声:“写完了!真不头晕了!”
两人回到客厅时,梁远山正举着写好的《兰亭序》哈哈大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宣纸上的字迹流畅自然,尤其是那个“之”字,写得格外有神。
“你看你看,我说吧。”梁远山把宣纸铺在桌上,“这字比我右手写的还好!小林真是高人啊!”
林默拿起那方砚台看了看,刻着“雪”字的角落彻底没了暗红色,那股电流感也消失了,摸起来就是块普通的石头。
“执念了了,它就安生了。”
梁远山非要留他吃饭,陈雪下午要上班,临走时塞给他张纸条:“晚上七点,古玩街街口的茶馆见,有话跟你说。”
林默揣着纸条走出梁家别墅时,阳光正好穿过石榴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陌生号码没再发消息,周娜的照片还存在相册里,像根扎在肉里的刺。
路过古玩街时,他特意绕到“聚宝阁”门口,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林默敲了敲柜台:“上次那方砚台,真是李总他爹的?”
老板惊醒过来,揉着眼睛看他:“你问这个干啥?买都买走了……”
“我听说他爹当年写坏了好多砚台,就这方是好的。”林默故意扯谎,“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老板的眼神变了变,左右看了看没人,压低声音:“那砚台是老李前年偷偷卖掉的,说是他爹的东西晦气,留着招灾。要我说啊,是他自己欠了赌债,没办法才卖的……”
林默心里一动,刚想再问,老板突然摆手:“别问了,再说要惹麻烦的。”
他转身往茶馆的方向走,兜里的纸条被手汗浸得有点潮。陈雪约他见面,肯定不只是为了谢他,说不定跟李总的赌债有关。
路过仓库后巷时,他下意识往里瞥了眼。昨天那两个腰间鼓鼓囊囊的壮汉还在,只是今天换了身保安服,手里拿着对讲机在聊天。
林默摸出爷爷的折叠刀,打开又合上,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巷子里格外清晰。他突然觉得,这趟麻城之行,可能不止能讨回那三百万。
阳光越来越烈,把影子晒得发烫。林默加快脚步往街口走,茶馆的幌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像个招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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