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正盘膝打坐,听到敲门声,睁眼时门已经被推开一条缝,苏雅探进半张脸,眼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慵懒。“干嘛呢?入定呢?”她声音压得低,却带着笑意,旗袍的盘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正是那天他夸过的民国款。
“刚收功。”林默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桌上的凝神草叶子轻轻晃了晃。他瞥了眼她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红姐这是……约我?”
苏雅嗔怪地瞪他一眼,走进来反手带上门:“就许你肖义权(此处按替换规则应为林默)半夜逗猫头鹰,不许我来叫你吃饭?”她走到桌边,指尖拂过那盆刚换了清水的凝神草,“这草倒是精神,泉水养着就是不一样。”
林默看着她的侧脸,旗袍领口露出的脖颈线条柔和,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淡墨。他突然想起包矮子(按替换规则可设为“老包”)早上那通电话,语气急吼吼的,说焦总(替换为“张总”)那边场子都搭好了,就等“自己人”到位。当时没细问,现在看苏雅这打扮,倒像有什么热闹。
“张总那边叫去?”林默挑眉,“老包电话里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局?”
“还能是什么,庆功宴呗。”苏雅转过身,旗袍的开衩随着动作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上周那批货清得漂亮,张总高兴,在望江楼包了场,请了不少人。”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听说……胡琳也会来。”
林默指尖的烟顿了顿。胡琳这名字像根细刺,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冒出来。上次她塞钱让拍苏雅的视频,那眼神里的算计,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她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说是跟张总谈合作。”苏雅走到镜子前理了理鬓发,“不过你放心,她不敢乱来。张总面上不说,心里门儿清。”她转身看向林默,眼里带着点试探,“去不去?听说有斗蛐蛐的场子,还有人带了新出的‘金翎’,说是从南边空运来的良种。”
林默看着她眼里的光。苏雅平时端庄,可一提到这些带点野趣的热闹,眼里就会闪这种像孩子似的期待。他想起昨夜她窝在副驾,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小扇子,心里那点犹豫忽然就散了。
“去。”他掐灭烟,“不过得先说好,胡琳要是敢使绊子,我可不客气。”
苏雅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暖意:“就知道你会去。走吧,换件衣服,别穿你那身工装,跟要去搬货似的。”
林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袖,确实有点皱。他打开衣柜翻了翻,抽出件深色衬衫:“这样总行了吧?”
“勉强及格。”苏雅上下打量他,伸手替他把领口的扣子系好,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像带了点电流,“别老皱着眉,今天是去玩的,不是去审案子。”
两人下楼时,老包正蹲在门口抽烟,见他们出来,忙掐了烟站起来:“林默,苏姐!可算等着你们了!张总刚才还问呢!”他眼睛在苏雅的旗袍上溜了一圈,嘿嘿笑,“苏姐这打扮,今晚肯定压全场!”
苏雅拍了他一下:“就你嘴甜。车呢?”
“早候着了!”老包指了指路边的黑色轿车,“张总特意让开的商务车,舒坦!”
车上,林默靠着窗看街景。霓虹灯在苏雅的旗袍上流动,像泼了杯加了蜜的酒。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睡着时的样子,呼吸轻得像羽毛,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安安静静的,和此刻眼里含着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想什么呢?”苏雅碰了碰他的胳膊,“是不是怕胡琳使坏?”
“不是。”林默转过头,看着她,“在想,红姐穿旗袍打蛐蛐,是什么样子。”
苏雅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引得前排的老包回头看:“苏姐笑啥呢?林默说啥笑话了?”
“没什么。”苏雅嗔了林默一眼,却忍不住笑意,“他说……今晚要跟我比谁的‘金翎’更厉害。”
老包眼睛一亮:“哟!林默也带了?我就说你早上往鸟笼里塞面包虫呢!”
林默没否认,只是看向苏雅,眼里带着点挑战的笑意。他知道,今晚这场热闹,不止有蛐蛐和酒,胡琳那双眼肯定在暗处盯着,但只要身边这人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车停在望江楼门口,红绸灯笼一路挂到二楼,远远就听见猜拳声和虫鸣声。苏雅下车时,林默很自然地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腕,像握住了块温润的玉。
“走吧,我的‘孔明’。”他低声说,带着笑意。
苏雅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周郎请。”
两人相视而笑,并肩走进那片喧嚣里,浑然没注意到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里,胡琳正透过车窗看着他们,指甲深深掐进了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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