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指尖在木盒盖上轻轻敲了敲,檀香的烟突然往盒口聚了聚,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周明坐在轮椅上,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扶手而泛白,赵峰则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这玉带,确实是从千年古尸身上解下来的。”林默的声音不高,却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住,“你系上它两年,尸气已经顺着血脉往骨头缝里钻了。”
周明猛地抬头,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怎么能肯定?古董商说这是清代的……”
“清代的玉会泛冷光,但不会吸人气。”林默打断他,伸手在盒盖上方虚虚一拂,指尖立刻沾了层薄薄的白霜,“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总觉得腰间像缠了块冰?尤其阴雨天,连骨头缝都透着寒气。”
这话像根针,精准刺破了周明的侥幸。他嘴唇哆嗦着,突然撩起衬衫——腰间系着的暗绿色玉带,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接触皮肤的地方,竟有一圈淡淡的青痕。“是……是这样……”他声音发颤,“一开始只是觉得凉,后来脚就麻了,再后来……”
“再后来就站不起来了。”林默接过话头,起身走到墙角,“家里有木盒吗?普通的就行。”
周明忙让佣人去找,赵峰凑到林默身边,压低声音:“真有这么邪乎?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古墓里的东西不能碰,沾了晦气要倒霉的。”
“不是晦气,是尸邪。”林默指尖在空气中划了个圈,赵峰突然打了个寒颤,“这玉带在死人身上缠了千年,早把尸气吸透了。你朋友把它当腰带系着,等于给尸气开了个口子,往自己身上钻呢。”
佣人捧着个梨木盒子进来,边角有些磨损,看着有些年头了。林默接过盒子,突然抬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势,左手立在胸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像把无形的剑指着盒底。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温度莫名降了好几度,赵峰下意识裹紧了衬衫:“怎么突然这么冷?”周明也皱起眉,轮椅旁的落地扇明明没开,却好像有冷风顺着脚踝往上爬。
林默没说话,只是眼神一凝,剑指对着木盒轻轻一点:“周先生,把玉带解下来,放进盒子里。”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股魔力,周明竟没敢犹豫,颤抖着解开玉带的搭扣。那玉带刚离开腰间,他突然“嘶”了一声,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腰腹间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轻点儿放。”林默的剑指始终没离开盒盖,周明依言把玉带放进木盒,刚松手,林默就“啪”地合上盖子。奇怪的是,盒盖扣上的瞬间,那股渗人的寒气突然消失了,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这就……好了?”赵峰瞪大了眼睛,刚才那股凉意明明真实得很。
林默没回答,捧着木盒走到周明面前,剑指突然指向他的小腹:“放松,别紧张。”
周明刚照做,突然“呀”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一股温热的气感从腹部涌出来,顺着大腿往下走,一直流到脚底板,暖烘烘的,像是泡在温泉里。那是他坐轮椅一年多来,第一次感觉到脚还有知觉。
“试着站起来。”林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峰赶紧上前扶他,周明迟疑着伸直双腿,脚底板刚碰到地毯,突然浑身一震——他居然真的站稳了!
“能……能站了!”他又惊又喜,试着松开赵峰的手,虽然晃了两下,却真的没倒下。
“走两步试试。”林默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凉意。
周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一开始还有些踉跄,走了几步竟越来越稳,到最后甚至能迈开小碎步了。“真的能走了!”他激动得声音发颤,眼眶都红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赵峰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偷偷碰了碰林默的胳膊:“你这本事……跟谁学的?太神了!”
林默没接话,只是对周明说:“做几个下蹲试试。”
周明依言蹲下,膝盖弯曲时发出轻微的“咔”声,却真的蹲下去了,还能再站起来。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给林默作揖:“林先生……不,林神医!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别叫神医,我叫林默。”林默把木盒放到墙角,“玉带暂时封在盒里,明天找个道观或者寺庙,让师父做场法事,最好烧了,实在舍不得就埋到土里,越深越好。”
“烧!必须烧!”周明想都没想,“这害人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林默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纸笔,写了一味药:“独活,去中药房买一斤,用二十斤高度白酒泡着,每天睡前喝一两,喝到明年立春。”
“就这一味?”周明有些不放心,他看了那么多医生,开的方子哪个不是密密麻麻一大张。
“这味药能祛风除湿,专解筋骨里的寒气。”林默把纸条递给他,“你这病是尸气侵了经脉,不用太复杂的方子,把寒气逼出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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