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星神殿堂的气息……你……是谁?”冰核意志的声音不再充满杀意,而是带着一丝迟疑。
星辰之钥的光芒更加温润,一段更加古老、更加模糊的记忆碎片,透过波动传递过去。
那似乎是……一位星神,与一位掌控着冰寂本源的特殊存在,在并肩作战的景象……
寂灭冰核沉默了下去,表面的灰白色风暴也渐渐平息,那股敌意似乎在缓缓消退。
曜阳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关键。这寂灭冰核,或许并非纯粹的毁灭之物,它与星神一脉,可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
他收敛了攻击姿态,尝试以神识传递一道温和的意念:“我无意毁灭你,只想修复封印,阻止你的力量继续侵蚀此界生灵。”
冰核意志再次沉默,许久,才传来一道复杂的意念:“封印……是束缚,亦是保护……我的力量……失控了……因为……‘它’要醒了……”
“它?”曜阳追问。
“另一个‘我’……被污染的部分……在更深层的……‘镜像深渊’……”冰核意志的声音带着恐惧与挣扎,“阻止……它……”
话音未落,整个寂灭冰核猛地一震,那股刚刚平息的混乱意志再次抬头,而且变得更加暴戾、扭曲!
“不……它察觉到了……快……封印我……否则……一切都将……冻结……”
冰核意志发出最后一声急促的警告,便彻底被那股暴戾的意志吞噬!
下一刻,比之前恐怖十倍的冰寂死气,如同海啸般从冰核中爆发出来!
曜阳脸色一变,不再犹豫,双手急速结印,引动体内寂灭道种与星辰之钥的全部力量,同时沟通脚下残破的星穹镇封阵!
“以星为引,以寂灭为力,封!”
璀璨的星辉与浩瀚的寂灭道韵融合,化作无数道灰银色的符文锁链,如同天罗地网,层层叠叠地缠绕向那颗再次狂暴的寂灭冰核,并融入下方的古老阵法之中!
一场艰苦的拉锯战,在这北境深渊之底,再次展开。
而冰核意志最后提到的“镜像深渊”与“被污染的另一个我”,则如同新的阴影,笼罩在曜阳心头。
灰银色的寂灭符文与狂暴的灰白死气在湖底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得整个深渊震颤。曜阳将自身寂灭大道催发到极致,借由星辰之钥引动残破的星穹镇封阵,无数古老的银色符文从黑色岩层上亮起,虽残缺,却依旧散发着坚韧的封印之力。
这是一场意志与本源的交锋。那寂灭冰核在“污染意志”的驱动下,疯狂冲击着封印,极致的冰寒不断试图冻结、瓦解灰银色符文。曜阳则稳守道心,寂灭道种如同磐石,将冲击而来的死气不断同化、湮灭,并引导着封印之力一点点收紧。
过程缓慢而艰难。冰核的力量层次极高,若非其本身似乎处于某种分裂和内耗状态(纯净意志与污染意志的争夺),且曜阳的寂灭大道恰好能对其形成克制,恐怕连他也难以支撑。
时间在这深湖之底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暴的冲击终于开始显现疲态。新生的污染意志毕竟不如冰核本身积蓄万古的本源雄厚,在曜阳持续不断的封印消磨下,渐渐后继乏力。
“星穹……镇封……合!”
曜阳抓住时机,低喝一声,双手猛然下压!怀中的星辰之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脚下残破的阵法发出最后的嗡鸣,所有亮起的银色符文如同百川归海,与曜阳打出的寂灭符文彻底融合,化作一个凝实无比的灰银色光茧,将那颗寂灭冰核牢牢包裹、镇压!
光茧之上,灰银色与残存的银色流光交替闪烁,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冰核散发出的死寂气息被大幅度限制在光茧之内,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依旧会缓慢渗出,但已不足以形成之前那等规模的灰白雾气。
寒寂深渊的异变,被暂时遏制住了!
做完这一切,即便是曜阳,也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道源消耗巨大。他看了一眼旁边几乎快要停止运转的巡天者叁柒贰,打出一道寂灭道韵,将其机体表层的死气冰晶震碎,并注入一股精纯能量。
叁柒贰眼中的蓝光重新稳定下来,发出生硬但清晰的声音:“异常单位能量波动已稳定至安全阈值以下。封印完成度,预估百分之八十五。感谢阁下协助完成核心任务。”
“镜像深渊在何处?”曜阳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被污染的另一个“冰核”,才是真正的隐患。
“数据缺失。”叁柒贰回答道,“根据现有信息推测,‘镜像深渊’可能与此处空间重叠,但处于不同相位,需特定‘钥匙’或达到特定条件方能进入。建议优先修复并完全激活此地上古封印阵,或可获取更多信息。”
曜阳点了点头,这与他的判断相符。他看了一眼被暂时封印的冰核,不再停留,带着修复了些许的叁柒贰,向上方升去。
……
深渊之上,沐晚秋等人正在焦急等待。突然,下方翻涌的灰白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那股令人心悸的死寂寒意也大幅度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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