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阳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镇魔塔最底层,守碑人信物,寂灭之心……这些词汇串联起来,指向的无疑是九霄仙宗最核心、也最危险的秘密。但他没有退路,无论是为了掌控更强的力量应对“虚界”威胁,还是为了探寻自身与墨辰、与归墟的真相,他都必须走下去。
玄玑宗主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担忧,也有一丝如释重负。“好。镇魔塔入口在凌霄殿后山禁地,由历代守塔长老看守。你伤势未愈,三日后,待你状态恢复,便持我令牌前往。”
他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有九霄云纹的黑色令牌递给曜阳。
“谢宗主。”曜阳接过令牌,触手冰凉,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禁制之力。
玄玑宗主又与天枢峰主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天枢峰主留了下来,他看着曜阳,叹了口气:“曜阳师侄,镇魔塔最底层……非同小可。那里关押、镇压的,并非寻常妖魔,而是上古遗留的凶物、堕落的仙神残魂、乃至……从虚界裂缝中渗透过来的恐怖存在。历代守碑人,皆是惊才绝艳之辈,自愿永镇塔底,与那些存在对抗、消磨。其环境之恶劣,远超你的想象。”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塔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底层更是混乱。你可能在其中经历漫长岁月,而外界或许只过去数日。心志不坚者,极易迷失其中,神魂俱灭。”
时间流速不同?曜阳眉头微蹙,这确实是个麻烦。
“晚辈谨记,定当固守本心。”曜阳沉声道。
天枢峰主点点头,不再多言,也告辞离开。
静室内,只剩下曜阳和沐晚秋几人。
“曜大哥,你真的要去那个什么镇魔塔最底层?”沐晚秋满脸担忧,“听起来就好危险!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
李寒舟虽未说话,但握剑的手紧了紧,意思很明显。
司徒铃铛也跳着脚:“对对对!一起去!我的袋子说不定能吐出专门打鬼的宝贝呢!”
曜阳看着他们,心中暖流涌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宗主言明,唯有我一人可持令牌进入。而且,那里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们涉险。”
他语气坚决,沐晚秋几人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能默默点头,眼神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接下来的三日,曜阳全力疗伤,并熟悉着刚刚突破的元婴力量,尤其是对那新得的、带有一丝九霄星辰烙印的星钥碎片力量的掌控。
他发现,这枚碎片与之前的两枚融合后,不仅体积更大,纹路更复杂,似乎还解锁了某种新的能力——短距离的“星辰传送”?虽然消耗巨大,且距离有限,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奇效。
同时,他也不断温养着几乎半废的寂灭臂甲。在元婴之力和新得星辰之力的滋养下,臂甲上的裂纹缓慢愈合,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需时日,但总算稳定下来。
三日后,曜阳状态恢复至七八成,虽未达巅峰,但已有一战之力。
他辞别沐晚秋、李寒舟和司徒铃铛,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中,独自一人来到了凌霄殿后山。
穿过层层阵法禁制,在一处云雾缭绕的悬崖绝壁前,他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如同山体自然裂缝般的洞口。洞口被一层水波般的禁制光幕覆盖,两名气息如同枯木、眼神却锐利如鹰的黑袍老者,如同石雕般盘坐在洞口两侧。
这便是镇魔塔入口?竟如此隐蔽朴素。
曜阳亮出玄玑宗主给的令牌。
两名守塔长老睁开眼,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曜阳和令牌,确认无误后,其中一人声音干涩地开口:“令牌无误。入塔之后,生死自负。若遇不可抗之力,捏碎令牌,或可传送回入口,但机会只有一次。切记,塔内所见,皆为虚妄与真实交织,固守本心,方见真我。”
说完,两人同时打出一道法诀,洞口的光幕荡漾开来,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曜阳对两位守塔长老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毅然迈步,踏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膜,周遭景象瞬间变幻!
不再是山腹,而是出现在一条无限向下延伸、两侧墙壁布满斑驳血迹和诡异抓痕的螺旋阶梯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腐朽味以及各种负面情绪凝聚的煞气!耳边充斥着无数细碎、疯狂、充满怨毒的呓语和嘶吼,直冲神魂!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人心神不宁,幻象丛生!
“哼!”
曜阳冷哼一声,元婴神识固守灵台,寂灭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将那无孔不入的煞气和呓语隔绝在外。他迈开脚步,沿着螺旋阶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镇魔塔内的空间似乎被无限拉伸,阶梯仿佛没有尽头。越往下,煞气越浓,幻象也越发逼真。
有时会看到昔日惨死的同门向他索命;有时会看到沐晚秋、李寒舟等人惨死的景象;甚至会出现凌清雪冰冷地质问他为何背叛宗门……种种心魔幻象,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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