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持刀剑包抄而来的怨魂恰好冲入力场边缘，它们凝实的身体如同被强酸泼洒，瞬间变得模糊不稳，发出凄厉的尖啸，惊恐地向后暴退！
唯有那个持弓的怨魂，似乎对这股力量抗性稍强，只是动作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被更深的贪婪和凶狠取代。
“特殊的……灵魂……吞噬你……我能更强！”
它再次张弓，更多的怨力在弓弦上汇聚，箭矢未发，那凌厉的杀意已经锁定了曜阳！
曜阳眼神一厉。这些拥有灵智的怨魂，比那些浑噩的残魂难缠得多，而且似乎能一定程度上抵抗“归墟”之力的湮灭效果！
不能缠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引来更多，后果不堪设想！
他脚下猛地一蹬，身体不退反进，如同扑食的苍鹰，直接冲向那名持弓怨魂！双掌灰芒吞吐不定，所过之处，周围的灰雾都被强行排开、湮灭！
那持弓怨魂似乎没料到曜阳如此悍勇，竟敢直接冲来，仓促间一箭射出！
曜阳不闪不避，覆盖着灰芒的左掌精准地拍在箭杆之上！
噗！
怨力箭矢再次湮灭！而他的右掌，已经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印到了对方面前！
持弓怨魂尖叫一声，弃弓后撤，双臂交叉格挡，浓郁的怨力凝聚成一面灰色的盾牌！
轰！
掌盾交击！
灰色的怨力盾牌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竟没有立刻破碎！但那持弓怨魂的身体却猛地一震，变得透明了几分，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另外两名怨魂见状，再次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刀剑齐挥，带起凄厉的破空声！
曜阳腹背受敌！
他眼中凶光一闪，竟完全不顾身后袭来的攻击，全部力量集中于右掌，再次狠狠向前一推！
“破！”
咔嚓！
怨力盾牌终于彻底崩碎！他的右掌长驱直入，狠狠印在了那持弓怨魂的胸膛之上！
“啊——！”持弓怨魂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凝实的身体如同烟雾般剧烈震荡，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边缘不断湮灭消散！它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变得虚幻，眼看就要彻底溃散！
但就在此时——
身后那两名怨魂的攻击也已临身！怨力刀剑狠狠斩向他的后心和脖颈！
曜阳根本来不及回防！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异变陡生！
那即将溃散的持弓怨魂，空洞的眼中猛地亮起两点极其诡异的、与它自身怨力截然不同的幽暗光芒！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死寂的气息，如同沉眠的巨兽，极其短暂地从它即将消散的魂体深处苏醒了一瞬！
它猛地张开嘴，发出的却不再是自己的惨叫，而是一段极其扭曲、仿佛来自无尽深渊之底的、冰冷彻骨的古老音节！
这音节晦涩难懂，却带着一种令人神魂冻结的威严和命令！
“……*&%￥#@……”
音节响起的瞬间，那两名即将斩中曜阳的怨魂，动作猛地僵住！它们眼中的猩红光芒瞬间被恐惧取代，仿佛听到了某种绝对无法违抗的指令，竟硬生生止住了攻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连周围浓雾中那些被战斗惊动、蠢蠢欲动的其他怨魂，也如同被无形的枷锁套住，瞬间安静下来，瑟瑟发抖！
曜阳的掌力彻底爆发，将那持弓怨魂最后的残魂彻底湮灭。
但他也愣在了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两名突然僵住、浑身颤抖的怨魂，又看向持弓怨魂消散的地方。
刚才那股气息……那种音节……
绝非怨魂本身所有！那更像是……某种更深层的、烙印在它们灵魂本源里的……“指令”？或者说……“禁制”？
是谁？在什么情况下？给这些怨魂种下了这种东西？
难道这怨魂涧的形成，并非简单的灵脉异变？
就在他心神震动之际——
那两名僵住的怨魂，似乎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它们惊恐万分地看了曜阳一眼，又看了看持弓怨魂消失的地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比魂飞魄散更可怕的事情，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啸，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瞬间没入了浓雾之中，消失不见。
周围的灰雾再次翻滚，那些被惊动的怨魂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转眼间，这片区域竟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曜阳一人，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尚未散尽的冰冷死寂和浓浓谜团。
曜阳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手掌，眉头紧紧锁起。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又看向那两名怨魂逃跑的方向，最后目光投向怨魂涧的更深处。
那里，灰雾更加浓郁，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危险。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那古老的音节，那冰冷的命令气息……让他隐隐感觉到，这九霄仙宗，这所谓的灵潮复苏，其水下隐藏的真相，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惊人。
这些怨魂……到底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没有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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