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你们儿媳妇娘家要是跟仁义村闹,你们就给我冲到前面。”村长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行!我哥都被辞退了凭什么我家不能去要说法!村长,那是我娘家,小吴家湾不帮我这个嫁进来的媳妇,怎么还要帮着仁义村那些……”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住口!”村长大喝一声,逼近弟媳妇,冷冷地说:“你家里没教你规矩,我跟你公婆说话,你插什么嘴?”
弟媳妇强撑着自己面对逼近的村长,她还想说什么,被吴招娣的兄弟拉了一下,示意她别再乱说话了。
村长转头看向吴招娣的爹,严肃的说:“吴家福,今晚我会让族里写一张休书给你。你们这儿媳妇要是敢坏了我们吴家湾和仁义村的关系,那你就把休书给她。放心,村里会给栓柱再说一门好亲。花销族里给包了。”
吴招娣娘家早就因为儿媳妇嘴巴利还总把婆家的东西搬去娘家心有不满,只是家里没钱给儿子换个媳妇。现在好了,村里给做主娶个新媳妇,他们竟然希望儿媳妇能娶仁义村闹一闹,给他们扔休书的机会。
小吴家湾的村长要是知道吴家福两口子打这个主意,肯定要给自己两嘴巴子,自己出的是什么骚主意啊。
不过也是村长运气好,后来没几天这个儿媳妇诊断出怀有身孕,吴招娣娘家也就没休儿媳妇的想法了。这个儿媳妇因为有休书镇着,之后改了不少,吴招娣的爹娘和兄弟也不再有休她的心思,吴招娣不再被娘家拖累,又有陈苗在作坊和兔棚潜移默化的给工人们灌输女人当自强、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的新思想,吴招娣又重新被选上组长,她在婆家也渐渐能立起来,日子越过越好。
这都是后话,时间回到发完奖金的第二天。
田耀祖的娘知道自己儿子被兔棚辞退,回到家还一身的狼狈,可把老婆子心疼坏了。田老婆子聪明,她没有先到仁义村去闹,反而去找闺女,撺掇她让婆家和大姑姐的婆家一起去闹,最好让大小吴家湾的也能一起,这样她家耀祖才能讨回好处。
谁知道女儿不但没跟以前帮她一起闹,反而劝她算了吧,然后亲家一家也硬气的跟她呛声,亲家那窝囊的闺女跟婆家也跟变了性子一样,不想着讨公道,反而跟自己对上了。然后小吴家湾、大吴家湾来了不少人,她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一个人跟两个村的人对上了。
田老婆子是个能屈能伸又精明的,眼见自己要吃亏,她就带着儿子先回自己村,打算从长计议。
可是事情超出了田老婆子的认知。从那一天之后,田家门口总是不知道被谁扔脏一堆东西;田耀祖出门的时候,好几次都被人套麻袋,虽然没打他,但是挺让人害怕的;田家的烟道总是被堵,做饭的时候浓烟滚滚,呛得一家人眼泪直流;就连家里养的鸡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只只变得萎靡不振,再也不下蛋了。
田老婆子心里又气又怕,却根本找不到幕后黑手。可真正让她忌惮的,还是田耀祖的婚事。原本田耀祖在仁义村做工,每个月能有几百文的收入,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个稳定营生。那些媒婆都争着给介绍好姑娘,田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自从儿子被辞退,又发生了这么多怪事之后,那些媒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再也不上门了。
田老婆子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有村民在仁义村做工的村子联合在暗地里给自己家使绊子。眼看着冬天是相看的好时节,田耀祖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田老婆子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再也不敢提去仁义村闹事的事儿了。
家里总算安稳了,田老婆子去找媒婆的时候,那些媒婆也总算不再推三阻四了。
就这样,田家原本想撺掇吴招娣的娘家和婆家一起到仁义村闹事的计划,就这么在附近村民集体的阻挠中被彻底消灭了。
陈苗等啊等,等到第一场大雪降落,天地都白茫茫的一片,人们都不再出门活动,也没等到田耀祖家来闹事,想趁机给古代的老百姓们普及一下男女平等思想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唉,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今年的雪果然跟陈苗担心的一样,下的又大又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让本就灰蒙蒙的天空愈发显得压抑而阴沉。
陈苗望着在混沌的天地间肆虐的风雪,心中满是忧虑。前些年的那几场雪没有今年的大,都给贫困的老百姓带来诸多灾难,尤其是那些贫苦人家,缺衣少食,有多少人没有熬过那个寒冬。
今年的雪更甚,它从白天下到黑夜,从腊月二十四下到了腊月二十九。
陈宿是在大雪前就放了寒假,回家过节。
镇上的学堂也在下雪的时候通知孩子们在家不要出门。
因为是白天开始下雪的,人们都有准备,家里点了火盆,屋顶的积雪也在及时清理了,暂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可惜勉县没有煤矿,不然冬天烧煤可比烧柴火方便。她说不定还能再开个蜂窝煤球厂,再开个煤饼炉厂,既能给煤矿附近的村子创收,也能造福广大的穷苦百姓。当然,她还会想办法多种树,让环境污染问题晚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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