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武家的马车又再次来了仁义村,这次是把武意的小丫鬟——春暖,还有武意的洗漱用品以及明天要换的衣物,一起送了过来。
车夫帮着把箱笼抬到堂屋,还要赶着回县城,很快又走了。
权贵陈苗算是见过了,祁家兄弟就是,他们身边跟的不是小厮就是护卫,这些小厮护卫最多就是给牵个马、跑个腿、打个洗脚水。武意的小丫鬟就不一样了,到了陈家就恭恭敬敬的给主家请安,胆子也很大的问了她家小姐今晚住哪屋,听说是跟陈苗住一起,就马不停蹄的把马车上的卸下来的被褥用品拎进了陈苗的房间,然后就开始擦擦洗洗,给她家小姐布置。
吃饭的时候,春暖恨不得亲自把饭菜喂到武意嘴里。
武意平时在家就是春暖给她布菜的,她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在陈家吧,武意就觉得这样很奇怪特别是小的三个茁不时会偷偷瞄她,明明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很知礼,规规矩矩的吃了饭就告退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到时间就去学堂。
“春暖。”武意小声叫了一声春暖。
春暖停住自己的服侍,站回武意身边,蹲下身子听主子的交待。
武意捏着帕子遮在自己的颊边,陈苗耳朵灵,听到了她近乎蚊子嗡嗡的声音,“你别忙了,我自己会夹菜。”
春暖愣了一下,立刻悄无声息的退到后面。
陈苗算是感受到了古代的阶级差异,主是主,仆是仆。武家还只是商户,陈苗不免想,她下次见到祁西岭和郑云起,是不是应该恭敬点,毕竟人家可是士的阶级。
这样想着,陈苗不免打了一个冷颤,如果祁西岭和郑云起不能把她放在对等位置的话,他们的合伙生意还是早点散伙的好。
晚饭后,春暖又服侍武意漱了口,她才退去厨屋吃饭。
王永好要给她煮一碗面条,春暖赶忙道谢,不过她觉得剩菜不少,还有不少的窝窝和胡饼,她吃这些就很好。
李老婆子给她冲了一碗鸡蛋水,加了一些蜂蜜。
春暖赶紧向李老婆子和王永好致谢,“王娘子,婆婆,这锅碗就让我来洗吧。”
“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客人,再说,刷锅洗碗是我们做惯了的,你就放心慢慢的吃,我等你。”李老婆子连连摆手,农家人不管春暖是主子还是仆人,对于农家人来说上门就是客,怎么能让客人干粗活呢?
春暖争不过李老婆子,就抓紧了吃饭的速度,吃完了就在李老婆子没反应过来的时间,把自己的碗筷洗了。
李老婆子看着春暖赶着去伺候武意,只是叹口气,摇头对王永好说:“多好的丫头,爹妈怎么舍得让她给人做丫鬟?”
王永好笑笑不语。
做什么不都是为了活着?
饭后陈苗和武意继续到她的房间织围巾。自己是比不过武意的手巧了,只能勤能补拙,今天多织点,明天努努力,再加加班,肯定能在出发去兴元府前把要送小爹的围巾织好。
陈苗努力织围巾,武意又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小姑娘,屋里一时间只有毛衣针相互蹭到的细微响声。
王永好洗漱完,如同往常一样要来陈苗的房间看看。
见两个小姑娘凑在灯下还在织毛线,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干脆把自己拿在手里照明的蜡烛也搁在炕桌上,“天已经黑了,这盏灯也留给你们,仔细别熬坏了眼睛。阿苗,你可不要熬夜让武姑娘不能好好休息。”
武意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怎么跟王永好解释是自己想再织一会儿的,是自己影响了陈苗休息。
陈苗已经放下在织的围巾,两只小手比了一段距离,“娘,我再织这么长就不织了。”
“那好,你们俩个晚上要是冷,就让你爹起来把你的炕烧起来。”王永好叮嘱了一声,走之前又摸了摸武意的被褥。
武意的被褥轻轻的、滑滑的,是王永好没有触摸过蚕丝被,她不知道这种被褥虽然轻薄,但是比棉被可暖和多了。她回房拿了一床没盖过的棉被放到陈苗的炕柜上,万一谁觉得冷了,又不想喊陈斗起来,就加一床被子顶一下。
春暖拎着一桶热水进来,看到王永好屈膝行了礼,就要伺候武意洗漱。
看到春暖又是给武意拧帕子,又是给武意通头发,王永好突然觉得她跟陈斗不是合格的父母,没有给陈苗富足的生活。
陈苗虽然没看出王永好在想什么,但是娘亲情绪突然间低落她还是有感觉的,于是找了个话题转移王永好的注意力,把她从负面情绪中拉出来。“娘,武姐姐想织毛衣,我这手艺拿不出手,你明天能传授她点经验吗?”
“好。”王永好摸摸陈苗的头,“早点睡。”
陈苗点头。
等她娘走了,陈苗打算去厨屋拎热水也洗漱一下。
春暖微微俯身,笑着说:“阿苗姑娘,奴婢也给您拎了热水。让奴婢伺候您洗漱。”
陈苗连连摆手,“谢谢春暖姐姐,你就照顾我武姐姐洗漱吧,我随便擦一下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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