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牙,叔侄俩拎着装满了煮熟的玉米的提篮往地里去。
自己家里人,长工短工加在一起大概有三十几人,陈苗煮了五十棒,肯定够每人分一棒了。另外村子里,陈苗也决定每户按照人头一人分一棒,让大家先接触玉米这种食物,之后就能很好的推广,毕竟古代的老百姓对食物的要求先是能填饱肚子再是其他。
陈宿和陈苗啃着玉米大步流星地在前头引路,祁西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紧随其后。
郑云起将手里的玉米递给侍墨,由侍墨拿着,他可学不来那叔侄俩和祁西岭边走边啃着吃的样子,太失了体面。
千骑随他的主子,拿着玉米棒一阵啃,啃的急时,还会有玉米的碎粒沾到唇边,然后掉落在衣领上;侍墨呢,用干净的帕子将主子的那棒玉米包好塞进怀里,自己那根就拿在手上,尽量不去看那四人啃的香甜的样子。
远远的,陈苗看见父母的身影,摇着小手大喊:“爹,小爹回来了!”
然后因为牙齿漏风导致口齿不清,远处的人根本没听清她喊了什么。
噗。祁西岭笑喷了。
陈苗怒了。人都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祁西岭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笑话她三次了,是可忍小孩不可忍,她气哄哄的踢了祁西岭一脚。
祁西岭才又把棒子塞进嘴里,疼的一口咬住棒子,双手抱住被踢的腿,单脚跳起来。小丫头力气真的太大了,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被踢断。
活该。叔侄俩心里吐槽过后,陈宿拍拍陈苗的脑袋,“阿苗,祁少爷来者是客,怎么能因为客人说话不讨喜就动脚踢人家呢?毕竟是他的嘴错了,又不是他的腿错了。”
这是明晃晃的嘲讽祁西岭,护犊子的郑云起怎么能忍,踏步站到祁西岭面前,玉面带上几分薄怒,语气虽然有些刻薄却依旧保持了世家子弟的克制:“陈公子这话就失了气度。西岭不过性子直了些,嬉笑怒骂乃是人之天性,只不过是令侄女掉了牙,说话确实可笑,西岭又没有恶意,何至于被这般挤兑与他?难道这是你陈家的待客之道?”
“我这可不是挤兑。” 陈宿挑眉,慢悠悠道,“我是教阿苗讲道理 —— 他嘴错了,该用话堵回去;腿又没犯错,踢了确实冤枉。下次该直接捂他的嘴,省得污了耳朵。”
陈苗在旁点头,煞有介事地补充:“嗯,下次我用玉米棒塞他的嘴。”
祁西岭听是郑云起吃亏了,赶忙撸起裤腿要给大家看:“你看你看!都红了!我不过没忍住才笑的,又不是故意的!你下脚这么狠,肯定是故意的。这么凶的丫头,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郑云起瞥了眼他小腿上淡淡的红印,哪有他说的那般严重?明知是他故意夸张,但郑云起还是跟祁西岭一起怒瞪陈宿叔侄俩。
陈斗虽然没听清陈苗喊了什么,但是别人看到了是陈宿和来过仁义村的两位贵公子,自然会传话给陈斗。陈斗顾不得冲洗脚上的泥,踩着田埂边的野草,跑了过来,乍见四个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剑拔弩张。
“怎么了?”陈斗问弟弟。
陈宿没有跟哥哥说是因为祁西岭屡次笑话陈苗,四人之间起了争执,不然哥哥无人的时候肯定要罚他不知礼数的。
还是陈苗冲着她爹张嘴露了一下牙齿间的黑洞。
“阿苗掉牙了啊。”陈斗被转移注意力,低头要陈苗把牙床露出来给他看看,别让里面有残留的牙根。
陈宿和郑云起目光交流厮杀了一番,都不服气的撇过头,却已用眼神交流达成暂时休兵的默契。转头对着陈斗时,两人脸上都换上了温和的笑意,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学里同窗的熟稔。
祁西岭也放下了脚,对着陈斗随意的招了手,然后说:“陈先生,我奉兄长的命令,带了一个小旗帮你家秋收。望尽快忙完你家地里的活,同我去趟军户田。”
陈斗没想到祁将军竟然还会让他的弟弟带着一个小旗的人来帮家里收庄稼,对于祁将军的要求自然的一口应下了。
一个小旗有十人,这十人是做惯了农活的,还都能挥动赵逢春的大镰刀,一时间仁义村的收割速度又创新高。他们不知道仁义村割水稻跟割麦子时都是一起收割的,还以为陈家有这么多的田。一直到到去晒坝上晒稻谷的士兵听村民们闲聊,这才知道这个村竟然是一起干农活的。
手下们都去干活了,祁西岭踱步到陈苗身边,伸头往她手里的提篮里张望。
陈苗把剩下了五个玉米棒盖住,背过身不让祁西岭看。
“不是还有多的吗?再给我分一个,” 祁西岭伸手想去掀提篮的布,被陈苗眼疾手快地拍开。
“死丫头,你是断掌吗?打人真疼。”祁西岭揉揉被拍红的手背,挪到陈苗面前,“动作挺快的,咱们切磋一下怎么样?”
“哼,不怎么样。”陈苗再转身。
祁西岭追着陈苗不让她躲。
陈苗忍无可忍,推了祁西岭一把,“你怎么这么讨人厌,祁大哥那么好的将军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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