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花生已经能够种一亩多的地了,按照陈苗的估算,一亩地最少能有一百五斤种子的产出,那明年就能扩大种植面积至五亩,刚好家里有七八亩的沙地,已经种了三年的苜蓿草,明年可以把地深翻一遍,多撒两次底肥,就留着种花生。
唉,家里的地还是太少了,她又想培育更多的高产粮种根本不够用,而且耕种这方面许多的知识她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在现代的时候,她牵头地方农科研究所帮助村民们搞果园经济,那些果树的嫁接也是专家们下来指导,她也只会六种最简单易学的嫁接方法,成活率一半一半,有些果农就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活率。
术业还是要专攻,她打算在陈宿去兴元府秋试的时候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没考上,还对种田事业有兴趣的读书人,也许人家能被她说服,愿意在农田里发光发热呢?
“阿苗。”
陈苗想的正出神呢,被一个有些切切的男声唤过回神,“招哥,你不是肚子疼吗?怎么到地里来了?”今天是镇上学堂结束麦收假回去上学的日子,一大早陈茁招就说肚子疼,跑了好几趟茅厕,晒得黝黑的脸都能看出几分苍白。
陈斗干脆赶牛车送他去镇上医馆看看,顺便把另外四个茁送去学堂。
大夫说他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受凉了,喝两副药就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陈斗把车赶的很慢,怕风大,加重了陈茁招的症状。顺道又拐去了学堂一下,帮陈茁满跟先生请了两天假。
他没看到,坐在车斗里的陈茁招把头埋进双腿间,泪水不一会儿就把膝头打湿了。
到了家,陈苗从山上跟赵逢春习武下来了,老李头跟李老婆子下地了,陈宿的书房有读书声传出。
王永好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杂物棚出来,正好看到陈茁招哭过发红的眼,她有些担心的问陈斗,“阿招怎么了?大夫怎么说?严重的话你怎么不带孩子去县里的回春堂?阿招,很疼吗?”陈苗是个不爱哭的孩子,王永好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孩子的哭泣,特别是这个孩子还生病了。
陈斗摸摸陈茁招的头,轻声安抚王永好,“估计还是肚子疼,大夫说是受凉了,这是药,大火煮开给他喝下便是,不要添太多水。”
“那我去熬药,阿招,快去躺着,一会儿让你义父给你端过去。”说着王永好拎着两包药去找熬药的瓦罐。
陈茁招张张嘴,面部扭曲了一下,又捂着肚子往茅厕跑。
王永好忍不住问陈斗,“真没事?”
“真没事。”陈斗也问过大夫的,毕竟一大早的陈茁招跑茅厕跑的太勤了。
陈苗想了想,泡了一碗淡盐水,等陈茁招出来的时候让他喝下去,补充一下身体的电解质。
陈茁招想跟陈苗说什么,但是被陈斗催着回房去躺着,他微微佝偻着背回房了。
“爹娘,我去地里撒花生去了。”陈苗给自己围了一个围裙,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口袋,里面能装一两斤的花生,方便她丢花生粒。
“帽子戴上,别又晒脱皮了。”陈斗赶紧把给陈苗做的小斗笠给她戴好,“东西爹给你放在挨着玉米地那边的地头上了,草盖着呢,你自己找找。”一百五十斤的东西呢,即使陈苗能背动,陈斗也不想压着闺女小小的肩膀。
“谢谢爹。”陈苗高高兴兴的出门,煮花生、炒花生、花生油、花生糖、花生酥……在不远处冲她招手。
她一直以为陈茁招在家里休息呢,谁知道他没在床上躺着,反而跑到地里来了。
陈茁招低着头,脚尖局促的轻轻踢着地上的泥土了,显然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这是孩子有心事了啊。难道是早恋问题?可是镇上的学堂哪里有女孩子,再说了,陈茁招要是有心仪的姑娘不是应该跟陈茁满他们说吗?毕竟他们是好兄弟,更有共同语言。
陈苗干脆把水瓢塞给陈茁招,“肚子不难受了的话就帮我浇水吧。”
陈茁招一手拿水瓢,一手拎水桶,跟在陈苗身后,她前面丢花生粒,他后面浇水掩土。
地呢,陈斗提前犁过,上足了肥。要不是陈苗要自己种,李老婆子跟王永好就把这一亩地给种了。
两人默默在田间一行一行的播种过去。
日头开始烙人的时候,陈茁招才艰难的开口,“阿苗,你,你能不能,跟义父说一下,别送我去学堂了。”
陈茁招的声音虽然轻,但是陈苗还是听清楚了。
她直起身,挺起小腰扭了扭,才慢吞吞的问陈茁招,“招哥你早上是装病呢吗?就因为不想去上学?”
陈茁招想摆手,可是他两只手都拿着东西,赶紧放下桶和水瓢,他才把手摆出了残影,“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拉肚子了。我一听要去学堂,我就肚子疼,就想去茅厕。”
看他紧张的,不像是说谎的。陈苗绕着陈茁招转圈,开始细细打量,没想到啊,五个茁里面话最少,干活最下力的陈茁招竟然有厌学情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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