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这张弓是你的吗?”祁东岳走下出屋檐,伸手让祁西岭把弓给他,入手的重量让祁东岳手沉了沉,“这张弓有几石了?”
“三石。”陈苗答道。
郑云起也瞪大眼睛,但是他看的是祁西岭,见祁西岭点头他才相信陈苗说的弓有三石。这也就西岭拉不开了。
祁东岳把弓还给陈苗,忍不住伸手拍拍陈苗的小胳膊,口中赞叹,“阿苗小小年纪却已有如此惊人臂力,如今军中大将也不过能挽四石弓。”
大家夸了一番陈苗。
陈宿见陈苗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出声邀请大家回到堂屋,继续喝茶。
祁西岭有所有武将都有的毛病,慕强。他现在已经不把陈苗当成普通小孩子了,一口一个阿苗跟人家套近乎,又是问陈苗学了什么内家功夫,为什么能有这么大力气。
陈苗大方的说了赵逢春是自己的师父,学的武艺都是赵逢春教的。顺利摆脱了祁西岭的纠缠。
赵逢春不知道祁西岭是第几次到自己面前转悠了,一直到陈家准备好了席面,祁东岳让祁西岭和郑云起再次给赵逢春致谢的时候,祁西岭才单膝跪地,朝着赵逢春说:“大叔,你既已救我一命,那我们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你也收我为徒吧。”
“小公子,我只是个普通的山中猎户,并不能教你什么。”赵逢春婉拒。
祁西岭坚持跪着不起来,“阿苗妹妹说她的功夫是你教的。师父,你就教我怎么能拉开三石的弓就行。”说完祁西岭又后悔了,赶紧找补,“我比阿苗妹妹大许多,我想能拉开五石的弓最好。”
赵逢春却说:“实不相瞒,我至今只能拉开二石弓。”赵逢春学的是轻体之术,蛮力不是他的强项,可是陈苗却是天生神力,稍加指导便能使出,实在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听到赵逢春这样说,祁东岳和白慕善也好奇了,问陈斗他们祖上是不是有祖先就有神力。
陈斗模棱两可的说他与陈宿年幼失怙,不知道祖上有没有这样的人。
祁东岳和白慕善不再追问。
一顿饭是宾主尽欢,祁西岭一直到离开都没有成功拜师。
路上还在跟祁东岳抱怨,说他跟慕善哥都不帮他说话。
郑云起有些酸溜溜的说:“大表哥是什么身份。那个猎户一看便知不想收你为徒,你自己丢脸就算了,何必让大表哥跟你一起丢脸。哼,你自幼习的便是姜家外祖家的内功心法,武师傅也是舅父们从福建送来的,那都是江湖上多少大家梦寐以求的,何必跟那个猎户纠缠?”
祁西岭奇怪的看向郑云起,道:“云起,你不是也很感激赵大叔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吗?怎么能说他只是个猎户呢?”
“我看他便是那种挟恩图报之辈。”郑云起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赵逢春的不满,连祁东岳都警告的看向了他。
“我没看出赵大叔有想要好处的意思啊。”祁西岭抓抓后脑勺,难道是云起看出来了些什么?云起在这些方面一向比他聪明,但是自己的直觉也告诉自己赵逢春不像是那种人。他是要相信郑云起还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云起,切不可因为自己的好恶轻易对人下判断。你看着西岭跟他说,你真的是看出来赵大叔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了?”祁东岳突然觉得这个表弟可能比自己还算听话的弟弟更棘手,这小子有自己的一套处世之法,还颇有些愤世嫉俗。不知道这小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祁西岭看着郑云起,大眼睛是一片对郑云起的深深信任,大有郑云起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架势。
郑云起被他的赤诚看的有些狼狈,匆匆对视一眼就扭头,声音有些逞强的说:“他既不想收西岭当徒弟,还让西岭对着他跪了下去,不就是觉得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受得起。还有他那个徒弟,小小年纪便内里藏奸,明明是自己天生神力,偏偏让西岭误会她是跟猎,跟赵大叔习武才能拉开三石弓的。我看就是他们师徒戏耍祁西岭这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呢!”祁西岭从小被人叫傻子叫的多了,他毕竟是母亲死后两日才出生的,长到四五岁了才能顺溜的说长句子,一直到他能把骂他的人打倒前,别人都叫他傻子,“阿苗妹妹还是个孩子,她要说自己有神力你会信吗?再说了,救命之恩可是再生之恩,你我便每年跪一次赵大叔又如何?君子应当知恩图报。”
“你是君子我是小人好了吧!祁西岭,你就去认那个猎户当师傅吧,看看那个叫陈苗的丫头是不是能把你这个傻子耍的团团转!”
郑云起和祁西岭闹掰了。
今日他们是坐马车的,祁东岳干脆去白慕善的马车了,留这两兄弟继续闹吧。
他俩是一定要分开了,云起的性子再不掰直他以后的路就只有悬崖峭壁了。慕善德才兼备,刚毅坚卓。生在那样如泥沼般的家族里,却如松如竹,行事光明磊落,谦逊自省,还厚实和顺。云起跟着他能学来七分的好,以后定能成为大梁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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