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春去了一趟惠州,耽误了一些时间,他的那些兄弟要留他一起过年,可是赵逢春更喜欢那个没有尔虞我诈的君山下小乡村。
回去的晚了,路上又遇大雪,路本就难行,赵逢春还露了行踪,被一直没有放弃找他的那些人追杀了一路。为了不给陈家带去危险,赵逢春绕了不少地方,终于甩开了那些追杀他的人。
等了些日子,确定没有尾巴后,赵逢春这才往家赶,为了以防万一,他走的都是山路。
谁知道,荒山野岭的,他还能遇到同样被追杀的倒霉蛋。
两个倒霉蛋年纪不大,要不是一身的血腥味,被厚厚的雪埋着他也看不到,等到天一黑,两个倒霉蛋没被野兽吃了也是妥妥的能被冻死。
“就当日行一善吧。”赵逢春扒开雪,把两个倒霉蛋挖出来。
都是看起来十几岁的少年模样,面色被冻的发青,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起来就跟死了差不多。
赵逢春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先升了火,再简单的砍了些柏树的枝丫,搭了一个窝棚。附近还有一丛竹子,他砍了几节,装满雪,放在火堆边烧了几筒开水。
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才把两个倒霉蛋的衣服扒开,小伤口先不管,大的伤口先用水擦洗了一遍,撒上金疮药。
一晚上,伤口多的那个倒霉蛋倒是没怎么发烧,伤口少的倒是高烧不退,赵逢春抓了雪在他腋下给他降温许久,体温才降了下来。
第二日天亮,赵逢春去林子里打了三只野鸡回来,伤口多的那倒霉蛋竟然醒了,拖着伤口少的倒霉蛋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赵逢春拎着拔干净的野鸡,朝火堆走去。
正拖着郑云起的祁西岭听到脚步声,如野狼般快速回身拦在郑云起身前,目光狠厉的射向赵逢春。
赵逢春绕过他们,把火堆重新升起来,在昨晚用过的竹筒里装雪,雪水融化后,他就把野鸡片些肉出来,丢进竹筒里煮汤。
还有两只他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祁西岭警戒了许久,见赵逢春只是在做吃食,渐渐也体力不支松懈了下来。
过了许久,鸡肉的鲜香味儿飘了过来,好几天没吃饭的祁西岭忍不住咽起了口水,他把郑云起拖回窝棚,这才蹭到赵逢春身边。
“大叔,你一个人吃不完三只鸡吧?”祁西岭挨着火堆坐好,“要不要我帮你吃点,放心,我饭量小,一只鸡腿就够了。”
赵逢春看向祁西岭,他一脸的脏污,赵逢春看不清他的表情有多谄媚,不过那俩眼珠子一直盯着他的烤鸡,哈喇子都滴到下巴了。
“想吃烤鸡?”赵逢春淡淡的开口。
祁西岭点头,多少只他都能吃下去。
赵逢春拿起烤鸡看看,烤的差不多了,趁热吃了完了一只。
祁西岭吞咽了好几次,眼睁睁看着赵逢春吃完了一只,第二只也只剩个鸡头了,这是一口也不肯给他吃了?祁西岭咬咬牙,他跟云起看来都是被这个人救的虽然他一口吃的也不肯给,好歹没有害他的云起的性命,应该不是追杀他们的那起子人。他跟云起已经在这深山老林里迷失了许久,再不走出去,他俩就要死在这里了,以后就会再也见不到他大哥了,他大哥连给他收尸都不知道来这里收。
“大叔,我跟二哥被继母迫害,只能去边关投奔兄长,不想继母一路追杀,为了活命这才逃进深山。大叔若肯打一只野鸡给我跟二哥,让我们能有力气走出山里寻找兄长,我兄长定当重谢大叔。”祁西岭勉强自己半蹲着,一口气说完了话,就开始喘了起来。
赵逢春看看竹筒里的鸡汤,丢了一些盐粒,这才把竹筒夹了出来,“烤鸡没有,这些鸡汤给你喝了吧。”
祁西岭没想到赵逢春竟然给他们煮了鸡汤,虽然更想吃烤鸡,但是有鸡汤也不错,郑云起自幼身体就不好,他现在还受了伤,还是鸡汤对他更好。
这样想着,祁西岭很干脆的跪下给赵逢春磕了一个头,“谢谢大叔。敢问日后如何寻你?”
赵逢春只是往火堆里添柴,萍水相逢,能出手救人一命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多的牵扯他并不想要。
祁西岭还是有一点眼色的,看出来赵逢春的疏离。他说了声谢谢,不顾竹筒烫手,拿起一个竹筒就往窝棚去。
郑云起已经烧迷糊了,嘴里模模糊糊的叫着:西岭,快走。娘,我好热。
“云起,你快喝点鸡汤,喝了就好了。”祁西岭一把就抱起郑云起,掰开他的嘴就往郑云起嘴里灌鸡汤。
赵逢春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叫云起的倒霉蛋,没被人砍死,没高烧烧死,也要被鸡汤给呛死。他掰了一根竹枝,挑了一截竹节长的,削掉两头,弯腰也钻进窝棚。
小小的窝棚挤了三个人,转身都困难,赵逢春只能半跪在地上,把竹管递给祁西岭。
祁西岭见郑云起已经水米不进了,自己的兄弟快要死了,正在抹眼泪,被赵逢春塞了一根竹管,愣愣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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