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俞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乔眠俯身撑在他桌前的姿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金丝眼镜链垂在她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镜片后那双狐狸眼波光流转,像是能穿透他所有冷静的伪装。
她身上清冷的玫瑰香气混合着一丝皮革的凛冽,强势地侵占了这片属于他的、充满秩序的空间。
“交流感情?”
陆行俞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被看穿意图的紧绷。
他浅灰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在汹涌。
“你觉得,我们之间……需要那种东西?”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乔清初,毫不掩饰其中的厌弃。
乔清初被他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模样狼狈又可怜。
乔眠轻轻“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满。
她直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袅袅娜娜地走到乔清初身边。
她比穿着高跟鞋的乔清初还要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眸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不合格的作品。
“姐姐。”
乔眠伸出戴着简约腕表的纤纤玉手,指尖轻轻抬起乔清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力道。
“眼泪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她的指尖微凉,碰触到乔清初湿热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尤其是在……一个根本不在乎你死活的男人面前。”
这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乔清初心口最溃烂的地方。
她猛地瞪大眼睛,泪水凝固在眼眶里,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绝望。
乔眠说完,便松开了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乔清初的指尖。
她的目光转而投向坐在办公桌后、脸色晦暗不明的陆行俞,红唇边重新漾开那抹妖娆又恶劣的弧度。
“姐夫,看来你的‘交流’方式不太对。”
她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对待女士,尤其是未来的妻子,怎么能这么冷硬呢?”
陆行俞搭在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看着乔眠站在那里,一身白衬衫黑皮裙,知性冷艳,却做着最挑衅、最玩弄人心的事情。
她像个优雅的刽子手,慢条斯理地凌迟着他和乔清初,享受着这场由她主导的残酷游戏。
而他,明明知道是陷阱,是玩弄,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将所有注意力投注在她身上,为她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而心潮起伏。
“那你觉得,该怎么交流才算对?”
陆行俞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近乎自虐的平静。
他浅灰色的眼眸死死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痴迷与痛楚,仿佛在向她祈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靠近她、哪怕只是多停留片刻的指令。
乔眠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
她轻轻笑了一声,将那方用过的手帕随意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迈步,重新走向陆行俞。
这一次,她没有停留在办公桌对面,而是绕到了他身边。
她微微俯身,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宽厚紧绷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指尖,则隔着那层昂贵的丝质衬衫,极其缓慢地、带着挑逗意味地,从他的肩胛骨沿着脊柱的线条,缓缓向下划去。
陆行俞浑身猛地一僵。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布料,像带着微弱的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所有的理智都在叫嚣着失控。
乔眠的红唇凑近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清甜的香气,拂过他敏感到极致的皮肤。
她用气音低语,嗓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
“比如,手把手地,教她……该怎么让你满意?”
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他后腰某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陆行俞闷哼一声,猛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冲破皮肤。
他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剧烈颤抖,所有的冷静和自持都在她这近乎亵玩的触碰下土崩瓦解。
而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乔清初,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她看着那个她爱慕多年、求而不得的男人,此刻正被她的妹妹如此轻易地撩拨、掌控,甚至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沉沦和痴迷的表情……
巨大的嫉妒、屈辱和恨意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
“乔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再也控制不住,尖利地哭喊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扭曲。
“你连自己的姐夫都要勾引!你不得好死!”
乔眠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就着陆行俞僵硬的姿势,微微侧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狐狸眼斜睨着崩溃的乔清初,眼神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看跳梁小丑般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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