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泽闻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瞬间漾开一抹张扬而笃定的笑意。
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侧过头,目光深情款款地落在乔眠身上。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乔眠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这个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亲密和占有欲。
然后,他才抬起头,迎向陆父审视的目光,唇边勾着慵懒中带着痞气的弧度,声音清晰而笃定,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和势在必得:
“陆伯父关心,是我的荣幸。”
他微微停顿,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乔眠低垂的眼睫上,语气带着一种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理所当然。
“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他收紧与她交握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诱哄般的意味,补上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只要眠眠点头。”
这六个字,清晰、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情和势在必得,如同惊雷般在静谧的餐厅里炸开。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陆澈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双狗狗眼里瞬间弥漫起浓重的水汽和不敢置信的痛苦。
乔清初脸上的血色褪尽,她死死地盯着乔眠,仿佛想用目光将她身上那件刺眼的樱花粉裙子撕碎。
凭什么?凭什么乔眠就能让谢时泽这样的男人当众说出如此承诺?而她却要费尽心机才能勉强待在陆行俞身边,还得不到他一个正眼。
乔韬威夫妇脸色煞白,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
谢时泽这话,几乎是将乔眠的地位捧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高度。
陆母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复杂的忧虑。
谢时泽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这几乎等同于当众求婚的预告了。
而乔眠在谢时泽说出那句话的瞬间,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抬头,也没有挣脱谢时泽紧握的手,只是任由他那样亲密地握着,仿佛默认了他的宣言。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
几秒钟后,乔眠终于缓缓抬起头。
她先是微微蹙起了秀眉,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里带着一丝被打趣了的羞恼和无奈,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偏偏眼神又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
她娇嗔地瞪了谢时泽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带着钩子,瞬间勾走了不少人的魂魄。
“胡说什么呢。”带着点嗔怪,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像是一种亲昵的纵容。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这副情态,落在众人眼中,无异于默认。
她轻轻动了动被谢时泽握住的手,似乎想抽回来,却被谢时泽更紧地握住。
谢时泽看着她这副含羞带嗔、眼波流转的媚态,心头那股灼热感更盛。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愉悦而满足,带着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痞气:
“怎么是胡说?”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织,声音压低,带着诱哄般的磁性,却又足够让附近的人听清。
“我可是认真的,眠眠。”
乔眠被他这步步紧逼弄得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两抹红霞,连耳根都染上了艳色,更添几分娇艳欲滴。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只留给他一个泛着粉色的侧脸和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油嘴滑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嗓音又软又糯。
这反应,看在众人眼里,完全就是陷入热恋中女子的娇羞模样。
谢时泽看着她这少见的、带着羞窘的侧脸,心头那点因陆行俞和陆澈而产生的不爽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满足感和征服欲。
他知道,她这是默许了,至少,是在众人面前,给了他这个面子,默许了他这番宣告。
他不再逼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背上眷恋地摩挲着,然后抬起头,对着主位上神色各异的陆父陆母,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却又难掩得意的笑容:
“让伯父伯母见笑了,眠眠她……脸皮薄。”
他这话,更是坐实了两人之间那层亲密关系。
陆父脸上依旧维持着沉稳,只是眼神更深沉了些,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母勉强笑了笑,目光复杂地看了乔眠一眼。
而自始至终,陆行俞都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用着餐,动作优雅,姿态冷峻,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在他端起酒杯时,那骨节分明、用力到微微泛白的手指,和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泄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他浅灰色的眼眸,将所有翻涌的暗流都死死压在了最深、最冷的地方。
之下,是足以摧毁一切的嫉妒与暴怒。
就在这时,陆行俞忽然有了动作,他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矜贵与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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