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三个时辰后,密迹金刚终是力竭。结界崩碎瞬间,血魔之气翻涌而上,将其彻底吞没。
罗睺身形一闪,出现在密迹金刚身前。密迹金刚目光平静地扫过罗睺,随即盘膝而坐,化作金光消散。
密迹金刚陨落后,蒲玉城中再无人能阻拦罗睺。罗睺随手一挥,金轮王的宫殿顷刻崩塌。
烟尘弥漫中,金轮王被侍卫搀扶着走出废墟。他抬头望见魔气冲天的罗睺,顿时双膝发软,跪伏在地。
罗睺俯视着他,冷声道:记住,我乃罗睺菩萨。从今往后,城南旧城隍庙便是我的道场。你若诚心供奉,我可保你江山稳固。
话音未落,罗睺已化作金光掠向城南。途经善德寺上空时,一道魔光骤然坠落。地面剧烈震颤,整座寺庙瞬间塌陷,被翻涌的泥土彻底掩埋。
觉真大口喘息着狂奔逃命,身后紧追着一群持刀的罗刹鬼兵。
虽然这些鬼兵穷追不舍,但觉真毕竟在方寸山跟随菩提祖师修行多年,脚下生风,速度惊人。虽不及裴珏御风飞行的境界,却也令鬼兵一时难以追上。
为首的罗刹鬼将突然停步,伸手喝道:取枪来!
一名鬼兵迅速递上长枪。鬼将接过武器,对准觉真猛然掷出。
长枪破空呼啸,瞬间刺穿觉真大腿。他惨叫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鬼将惋惜地摇头:本想穿心,却偏中腿。
鬼兵们蜂拥而上。觉真回头望去,绝望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破空声骤响。一杆铁槊呼啸而来,将冲在最前的两名鬼兵钉死在地。
裴珏飞身而至,拔出铁槊横扫四方。槊影翻飞间,数十名鬼兵纷纷倒地,仅剩那鬼将孤身站立。
此人我保了。裴珏沉声道。
鬼将挥刀劈来,裴珏挺槊相迎。金铁交鸣声中,裴珏双臂微震,随即旋身横扫,将鬼将击飞十余丈外。
鬼将挣扎爬起,厉声喝道:我等奉罗睺菩萨之命捉拿此人!你是何方妖孽,胆敢阻拦?
裴珏怒目圆睁:我乃蒲玉城隍!你们这些罗刹魔强占我庙宇,区区走狗也敢猖狂!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出。铁槊先挑飞鬼头刀,继而刺穿鬼将肩膀,将其挑飞数十丈远。
裴珏转身扶起觉真,拔除腿上长枪,简单包扎后扛起伤者,踏风而去。
裴珏背着觉真疾驰,觉真忍痛问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芳名?”
“不必客气,我叫裴珏。”她简短答道。
觉真又问:“裴姑娘要带我去何处?”
“受人之托来救你。”话音未落,裴珏已掠入苍茫群山。
觉真满腹疑惑:“敢问是谁托姑娘前来?”
“到了自然知晓。”裴珏不再多言,御风而下,转眼落在一座道观前。
抬头望去,观门悬匾,上书“桃花观”三字。
穿过影壁,院内三人静候,其中二人身着道袍。裴珏放下觉真,朝庄颜道:“人带到了。”
庄颜笑着递过一卷竹简:“《贯星斗》的残篇。”
裴珏接过,难掩欣喜:“你从何处得来这等上品 ?”
“自有门路。”庄颜笑而不答。
裴珏挑眉:“神神秘秘的。”拱手向两位道人致意后,径自转入后院。
庄颜抬手施术,一道清光笼罩觉真。十息过后,腿伤痊愈,连疤痕也未留下。
觉真起身行礼:“在下觉真,谢过三位前辈。请教尊姓大名?”
左首道人淡淡道:“贫道袁天罡。”
右侧道人含笑:“贫道李淳风。”
此二人昔年弑杀大唐公主,遁至西牛贺洲,于此山结庐而居,立观桃花。
庄颜摆手:“唤我老庄即可。”
觉真依礼拜见,却在看清庄颜面容时陡然变色。
“有何不妥?”庄颜笑问。
觉真怔然:“先生与在下一位师祖……形貌无二。”
李淳风插话:“若分毫不差,或许本就是同一人?”
觉真浑身一震,猛然跪倒:“您……真是灵台祖师?”
庄颜目光深邃:“菩提予你半月之期下山救亲,可曾办妥?”
此言一出,觉真再无犹疑,叩首颤声:“ 已救回家人。”
“既已如愿,为何不返山门?”
觉真伏地愧叹:“贪恋尘缘,辜负师恩……”
庄颜摇头叹道:“当年你离家入山求道,心志坚定。如今未成大道便贪恋红尘,进退失据,日后必受其害。”
觉真闻言面色骤变,伏地叩首道:“求灵台祖师指点迷津。”
庄颜淡淡道:“你既辜负菩提道友教导之恩,不必再称我为祖师。”
觉真连连叩首:“ 知错,请祖师责罚。”
庄颜摆手道:“你私自下山时,师徒缘分已尽。今日救你,只为替菩提道友了结这段因果。”
觉真听罢,顿时神色萎靡。
庄颜忽然指向他身后:“你背上所负何物?”
觉真强打精神,解下包袱展开,三道金光骤然亮起。
李淳风与袁天罡齐声惊呼:“竟是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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