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 上前行礼,自此斜月三星洞中便供奉两位祖师,新入门的 需先拜菩提祖师,再谒庄颜。
若庄颜不在,只需向其神位行礼即可。
这日,菩提祖师于堂上讲经,庄颜亦在侧聆听。忽闻殿内传来低泣之声,打破了道场清静。众 循声望去,见入门不足两年的觉真正掩面而泣。
觉真察觉众人目光,急忙上前告罪: 一时悲恸,扰了祖师法坛,甘愿受罚。
菩提祖师轻挥拂尘,问道:何事伤怀?
觉真答道: 近日随祖师修习卜筮之术,昨夜梦见父母唤我,回首却不见人影。晨起占卦,竟得凶兆,故而失态。
众师兄闻言,面露悯色。辈分最高的颖明出列道:祖师,觉真师弟卦术已得真传,此卦既显凶象,其家亲恐有劫难。恳请祖师垂怜,助其化解。
菩提祖师目眺窗外,淡然道:此事我已明了。你家住毗严国都,五月初八前携亲人离城,可保平安。
觉真涕泪叩首:谢祖师恩典, 即刻启程,半月必返。
菩提祖师收徒素来随性,不阻 归家。若尘缘难断,道法难成,或自行下山,或终老山林,皆凭缘法。
祖师摆手道:去吧,路上当心。
觉真离去后,颖明忧心道:祖师,方寸山距毗严国都数千里,师弟未习遁术,半月怎够往返?
菩提祖师道:缘法自在,归位听经。颖明应声退下。
此时庄颜悄然离殿,无人惊动。他回到居所盘坐榻上,神念已降临尼娑城——毗严国都。
都城隍乌颜早候于阴司殿内。神光骤现时,这位高鼻深目的西牛贺洲神灵疾步上前:毗严国都城隍乌颜,恭迎灵台真君。
庄颜微微
阿列维微微颔首,叹道:毗严国夹在吠陀与天竺之间,成为两股势力的缓冲地带。无论是释教的佛陀,还是婆罗门的梵天,他们的信徒常在我国境内争斗。我虽保持中立,却难以护佑子民周全。
庄颜关切询问:如今国内形势怎样?
北方皈依婆罗门,南方信奉释教。阿列维神色黯然,南北对立,战乱不止。待我死后,国家必将 ,甚至引发血雨腥风。他苦笑着补充:就连都城尼娑也分成南北两城,各自供奉不同神明。
庄颜突然说道: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阿列维正要追问,忽觉浑身乏力,剧烈咳嗽起来。在庄颜眼中,这位 的气运正飞速消散。
城南法坛旁,帝释天收起法印:阿列维的王气已破。
密迹金刚诧异道:竟如此迅速?
城北血色祭坛前,阿特里仙人也放下手印:可以派毒罗行动了。身后女仙同样惊讶于事情进展之快。
王宫内,惨叫声骤然响起。十几颗侍卫头颅滚落殿中,阿列维惊骇望去。妖风席卷间,蛇首人身的毒罗持刀剑闯入,吓得宫人四散奔逃。
毒罗!阿列维认出了这个宿敌。
蛇妖阴森笑道:三十年前我代湿婆降下神罚,今日特来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又一阵黑风袭来。风散处现出丈高石怪,二者对视质问对方来历。短暂对峙后,两妖同时扑向阿列维,狂暴妖力掀起劲风,却在逼近时发现彼此目标相同,眼中闪过错愕。
阿列维闭目待死,却迟迟未觉异样,睁眼一看,两只妖怪竟同时倒飞出去。
他怔了怔,目光迅速转向 的庄颜。只见庄颜起身,手掌轻压,毒罗与石怪便如遭山岳倾轧,轰然砸入地面。毒罗口吐鲜血,惊骇道:“阁下何人?”石怪亦骇然:“道友何方神圣?”
庄颜冷声道:“尔等胆敢以咒术毁人王气运,又遣妖弑君,罪无可赦。”
石怪急问:“你究竟是谁?”
庄颜淡淡道:“路见不平者。”随即敕令:“逆法当诛!”
神光骤落,二妖当场毙命。石怪崩为碎岩,毒罗现出黑蟒原形,断躯血涌,腥气弥漫大殿。
庄颜对阿列维道:“此地污秽,暂避后宫。”
阿列维苦笑:“后宫亦非净土。”
“为何?”
“嫔妃分信梵佛两派。”
庄颜愕然:“子嗣莫非也……”
“上仙如何知晓?”
庄颜:“……”
阿列维试探道:“上仙是为护我而来?”
庄颜睨他一眼:“非也。吾只维系秩序,令妄为者伏法。”说罢迈步,“且寻偏殿,此处不堪驻足。”
阿列维默默跟上,踏血而行。
与此同时,尼娑城南北郊外,佛门与婆罗门的法坛轰然炸裂。帝释天与阿特里耳畔乍响神音:“尔等竟敢咒毁王运,遣妖弑君!”
帝释天惊退:“竟是灵台真君!”
鬼子母神惶然:“计策败露,如之奈何?”
密迹金刚急道:“速退!人间事不可强涉。”众菩萨遂驾云遁去。
婆罗门众亦察天庭干预,阿特里遵三相神谕,立撤法坛。至于二妖之死,双方皆视若弃子,毫不在意。
毗严国都尼娑城,王宫偏殿。
阿列维凝视着端坐一旁的庄颜,缓缓开口:道长与寻常修行者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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