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护着他?妇人冷笑,转向鎏犀大王:求大王容妾身料理此事。
获准后,妇人化作残影直扑志笃,利爪直取咽喉。小坎惊呼,却被妖王牢牢制住。
清风明月闪身上前,仙光迸发间,妇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
鎏犀大王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哪来的小崽子,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他额前犀角骤然射出两道鎏金光束,直逼清风明月而去。
清风从容不迫,衣袖轻挥间便将金光尽数收拢。
怎会如此?鎏犀大王骇然失色,自己压箱底的法术竟被轻易化解。他强作镇定问道:二位道长从何处来?
明月卷起袖口,讥讽道:好个披甲戴角的畜生,连五庄观清风明月两位仙长都不认得?
鎏犀大王闻言如遭雷击,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仙长,甘愿受罚!
志笃暗自吃惊,这两位看似年轻的师兄竟有如此威势。
明月冷声道:现在求饶为时已晚。说着亮出宝剑。
鎏犀大王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磕头求饶。
清风忽然开口:且慢。他那鎏金角颇为珍贵,正好观中药园缺个犁地的牲口。
鎏犀大王急忙应承:小妖愿终生侍奉药园!
明月皱眉道:这淫邪之徒若带回山中,恐污了清净。
清风淡然一笑:阉了便是。
使不得啊!鎏犀大王哀嚎连连。清风充耳不闻,指尖仙光闪过,将其打回原形。明月剑光闪过,鎏金犀牛顿时泪如雨下。
清风牵起缰绳:过来。犀牛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匍匐在二人脚边啜泣。
明月转向志笃:师弟,哪位是你的引路人?
志笃指向小坎:正是这位姑娘。
清风明月相视而笑:多亏她指点,我们才能早日再尝人参果。清风招手道:小姑娘,近前来。
小坎的母亲瑟缩着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见小坎要走,她慌忙拽住女儿的脚踝。
小坎回头,正对上母亲那双含泪的眼睛。女人低声乞求道:带上你两个弟弟吧。
小坎轻叹:母亲,五庄观怎会收妖精为徒?
她挣开母亲的手,朝清风明月恭敬行礼:小坎拜见二位上仙。
清风明月略一拱手。志笃注意到小坎脸上的伤: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小坎低头答道。
明月轻笑:哪里的地面这般厉害?莫非也成了精?
是她娘打的。鎏金犀牛突然插话,这丫头从小被当牲口使唤,动辄打骂。
清风望向后方抱着两个儿子的妇人,摇头道:虎毒不食子,竟有这般狠心的母亲。
志笃看着小坎的伤痕,对清风明月说:师兄,能否带小坎回观?
不可。明月断然拒绝,她是女妖,师父绝不会应允。
小坎强笑着岔开话题:公子拜入五庄观了?她打量着志笃的新道袍。
是啊,志笃点头,蒙镇元大仙赐名。
真好,小坎眼中闪着光,恭喜志笃道长。从此超脱凡尘,逍遥自在。
志笃诚恳道:多亏你指路之恩。师兄,我想报答小坎......
清风抚须笑道:报恩确实应当。虽不能收她入门,倒可安排她在观外做事。他指着鎏金犀牛,这畜生需要人看管,不如让小坎打理药园,监督它耕作。做得好还有赏赐,足够修行用度。
志笃欣喜地问小坎:你可愿意?
少女绽开灿烂笑容:我愿意!
比起这个家,她宁愿去五庄观当杂役。
清风取出一千枚紫钱:拿去安顿家事,好好道别吧。
小坎叩首接过,走向母亲。女人又哀求道:带上你弟弟吧,他们也能干活......
小坎沉默不语,只是将千枚紫钱抛入母亲怀里,随即跪地叩首三次,起身便走,回到清风明月身旁。
清风递过鎏金犀牛的缰绳,小坎接过后,清风驾云而起,携明月、志笃、小坎与犀牛直冲云霄,转瞬化作青光掠向五庄观。
——
两界山风和日丽,火灵真仙俯瞰山脚新拓官道,见唐军铁甲森然,列队踏入西牛贺洲。
唐皇即位以来北伐俱芦,西征牛贺,东讨胜神,兵锋之盛旷古罕有。火灵真仙叹道。
身旁布衣毡帽、背负长弓的男子笑道:怕唯有万载前的汉皇可堪比拟。
火灵真仙略一颔首,转而问道:山君当真不愿更进一步?
男子朗声大笑:多谢尚书美意。我偏喜这山神逍遥,若登天界,反受拘束。
此人正是两界山神刘伯钦,号镇山太保。五万年山神积功足以上天为官,他却甘居下界,乐得自在。
平生最爱观红尘起落,赏四时山色。闲时射猎垂钓,会友酣眠,方是快活。刘伯钦抚弓而言。
火灵真仙莞尔:道友这般洒脱,令人艳羡。
不过懒散成性罢了。刘伯钦摆手间,忽见火灵真仙指向山下:道友,报恩者至矣。
林间清风拂过,一道身影飘然而落。刘伯钦眯眼笑道:原是此人。去岁他夜宿遇虎,是我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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