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忽觉一线生机——竟是天庭的仙官玉牒将他锚定。
他顿时明悟:玉帝作为三界主宰,犹如天道化身。虽非天道本身,却如同君王代表国家意志。
仙官玉牒乃玉帝册封之凭证,持有者即为天庭认可的三界生灵。
庄颜猛然醒悟,当即收敛全身气息,封闭所有神通,全力催动《会元净心法》运转。果然,那笼罩周身的天道之力出现了微妙的迟疑。
他心知肚明,天道本无自主意识,若说真有意志,唯有玉皇大帝方能代行天意。此番必是天道察觉有人窃取本源之力,苦寻无果后,终在自己不慎露出的破绽处设下圈套。
此刻天道虽确认庄颜存在异常,却难以断定是否 天力,故欲将其拘出详查。而仙官玉牒的出现又令天道产生犹疑。庄颜抓住时机,以正确法门应对。
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天道反复查验玉牒与老君亲授的《会元净心法》,最终撤去拘束之力。庄颜长舒一口气,身形却自九霄直坠而下,重重砸在南天门外云海之中。
这一摔着实不轻,他却放声大笑——当真是死里逃生。心中默念:玉帝慈悲,功德无量!
守门天兵见有人自天外坠落,急忙禀报增长天王。天王现身查看,讶然道:竟是灵台神君?怎会从天而降?
众天兵面面相觑。增长天王检视伤势后急令:速送神君往天医院救治!
两名天兵刚抬起庄颜进入天门,恰遇兜率宫仪仗。为首仙官宣道:奉老君法旨,特来接引神君回宫疗伤。
天兵立即将庄颜移交步舆。兜率宫众人抬着伤者,径往三十三重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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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天·兜率宫内。
一枚阴阳大还丹入腹,庄颜伤势尽愈。他刚欲起身,却被太上老君一把拉住:还我金丹来。
庄颜无奈,只得自袖中取出一枚奉还。老君小心收好葫芦,笑道:如今我这丹药可缺不得半粒。
我又不做贼。庄颜莞尔。
老君将葫芦放回多宝架,转身问道:你可知老夫为何能未卜先知,派人接应?
太上老君挥动拂尘,淡然道:适才老道正观周天星辰运行,忽见一物冲天而起,似要超脱此界。不得已动用本尊法力推算,方知是你遭天道拘拿。
幸而你身怀仙官玉牒,性命无虞。只是从那九霄云外坠落,滋味想必不好受。老君又补充道。
庄颜恍然颔首,继而问道:不知老君可知天道为何要拘拿 ?
太上老君目光微动,轻摇皓首:个中缘由,唯有你心自知。
如此说来,老君也不知晓?庄颜追问。
老君抚须笑道:众生因果,皆系自身。不过老道倒有一番猜测。
愿闻其详。
天道包容万物,何以独不容你?莫非你身怀异数?老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庄颜,先天者,在天之先。而今你既入此界,当循后天之道。
庄颜若有所思。此事确实不便与人言明,总不能直言自己是金手指所化。
此番遭遇却给他敲响警钟:那些神通虽妙用无穷,却也易招天道注目。其一能窃取天道之力,最为天道所忌;其二施展的法门迥异三界常理,出手便是法则之力,即如来所谓大颜之术。若不设法遮掩,再被天道察觉,纵有仙官玉牒也难保全。
明白了。庄颜郑重应道。
老君含笑点头:既已醒悟,便速归去吧。你那丹赤岭上,此刻宾客盈门。
宾客?庄颜一怔,本能欲启搜查天机,又即刻按捺。眼下还是谨慎为妙,待回府再研习规避之法。
辞别老君,庄颜径出南天门。恰逢增长天王巡守,见状抱拳道:灵台神君伤势痊愈了?
庄颜驻足还礼:老君仙丹,药到病除。
天王笑道:此言不虚。复又好奇:不知神君因何自大罗天坠下?
庄颜故作惊讶:天王竟不知晓?
知晓何事?
庄颜遥指云端:近日天宫修缮,本君登顶补葺,不慎失足。
天宫...修缮?天王愕然。镇守南天门千百载,从未闻此等奇事。
待要再问,庄颜已驾云远去。天王知其戏言,望着消失的云迹,摇头轻笑继续巡守。
庄颜返回丹赤岭时,但见神府前桃花林中人影绰绰,座无虚席。
庄颜目光一凝,发现竟全是天庭将士,立即飞身而下。
桃林间,邓元帅正调息养神,火灵真仙忙着为天兵们奉茶。不远处山坡上,一抹红影在林间游弋,虽身着红衣却透着刺骨寒意,与周遭景致形成鲜明对比。
庄颜落在邓元帅跟前,开门见山道:元帅这是?
邓元帅见是庄颜,长叹一声:灵台神君,此战惨败,我军折损殆尽。
庄颜取过茶盏递上:元帅宽心,先润润喉。
多谢。邓元帅浅饮一口,将战况细细道来。
庄颜听罢诧异道:金刚拳与金刚手两位菩萨为何助敌?
邓元帅笑道:故交罢了,天界诸神谁没些私交?
灵山方面可知情?
只禀了天庭,尚未知会灵山。邓元帅环视四周天兵,歉然道:未及通报便借贵宝地休整,还望神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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