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点,她怎么了?”
……
安顿好众人住处,林黛玉吩咐道:“龄官、蕊官,你们自去挑个喜欢的院子住下,其余人去府外取行李。今夜能收拾妥当最好,若来不及也不必勉强,小心些,别磕碰了,重物让婆子们搬进房。”
说罢,她又唤来紫鹃:“去把我们房里的行李取来,照旧日府里的样子布置。我先去清点库房,忙完再回来。”
紫鹃抬头问:“姑娘,外头杂事多,要我陪您去吗?”
林黛玉摇头,瞥了眼正看风景的雪雁,无奈道:“总不能把房里的事交给她吧?听我的,去忙吧。”
她刚迈步,忽被人挽住手臂:“林妹妹,我帮你吧。香菱和莺儿勤快,我房里除了些瓶罐,没什么要收拾的。”
“也好。”林黛玉点头,又问,“宝姐姐,令堂和兄长不是在京中吗?你不去见见?”
薛宝钗轻叹:“他们若知我入京,自会来寻,到时再说吧。”
林家与薛家不同,母女不和睦事林黛玉早已知晓,便不再多言。
未及安慰,薛宝钗的话便应验了。
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行礼道:“姑娘,外头有人找薛姑娘,说是薛夫人和薛大爷。”
“这……”林黛玉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神色平静,似早有所料,松开手笑道:“本想帮妹妹的忙,眼下却得去应付家事了。”
林黛玉关切道:“要不我陪你?”
薛宝钗摇头:“妹妹正忙,我帮不上忙已是过意不去,怎能再耽误你?打理侯府要紧,我的家事不值一提。”
林黛玉不便多言他人私事,只得依依道:“宝姐姐,那院子始终给你留着。若他们逼你做违心之事,不必隐忍,随时回来便是。”
薛宝钗嫣然一笑,如三月桃花初绽,眼波流转间握住黛玉的素手,“妹妹的话我都记着,咱们原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望着薛宝钗独自远去的背影,林黛玉轻叹一声。
林家子嗣单薄,唯她一人无兄无弟,本是孤苦伶仃。而薛宝钗虽有兄长,却反成拖累。
“林姐姐,我陪你出门可好?”
黛玉回神,见是惜春立在身侧。
惜春在姐妹中年岁最小,比黛玉还年幼几岁,因出身之故性子孤僻,鲜少与人往来。此刻主动相陪,黛玉略感意外:“四妹妹若有要事,不必勉强。”
惜春摇头道:“并非勉强。横竖三姐姐要与你同住,她那院子自有她收拾,倒乐得往你这边来呢。”
黛玉回首,果不见探春踪影。
“既如此……也好。”
二人沿回廊徐行,惜春忽问:“林姐姐,咱们出去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
黛玉笑问:“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惜春垂眸细想。
她素喜丹青,可每逢贵客临门,贾母总要她们姐妹当众献艺——迎春对弈,探春挥毫,而她则需即席作画。
如同笼中珍禽供人赏玩。
久而久之,画笔竟成了枷锁。
画本为寄情,岂是娱人之物?
至少惜春这般认定,故心生抗拒。
此刻被问及所长,竟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我……会些写真山水。”
黛玉赞道:“小小年纪有此造诣,实属难得。我亦好此道,来日得闲,咱们共绘园中景致——后花园亭台水榭,可入画者多矣。”
惜春眼眸倏亮,连连点头:“都听姐姐的。只是今日究竟要做什么?”
黛玉莞尔:“去府库清点账目。岳大哥蒙赐的银钱皆封存其中,可南下置宅所费不赀,须得筹划长久进项,总不能坐吃山空。”
“此番既接手,总要理个明白。”
惜春抬眸轻问:“府库之事,向来都是林姐姐在打理么?”
林黛玉略一沉吟:“自迁入旧邸,岳大哥便将钥匙交予我管了。”
惜春面露讶色,唇瓣微启又止。
林黛玉侧首:“妹妹可是有话要说?”
惜春怔然道:“此乃当家主母之责,姐姐既掌府库,怎还未与侯爷成婚?”
林黛玉脚步一顿,眸中泛起涟漪:“竟有这般讲究?可林家……”
忆及母亲早逝无人教导,心尖蓦然一颤。
纤指绕弄青丝,声若蚊呐:“我尚未及笄,谈婚论嫁未免过早……”
惜春又道:“外姓女子执掌府库终是不妥。荣国府里,二太太也是熬了多年才碰账册,大太太至今都未沾手呢。”
林黛玉耳尖微热,细想确是此理。
转念思及自己经年主事,阖府仆从皆听号令——在众人眼中,她岂非早是岳家妇?
穿过垂花门时,少女颊染烟霞,低垂螓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府中下人。
恰见倪二疾步迎来,躬身道:“夫人,各物皆已备齐,专候您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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