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五谷杂粮,若玉米、马铃薯等皆源自外邦。倘能觅得良种广植,较之钻研增产之术更见速效。
然此议或露行藏,岳山不便明言,唯以婉辞劝谏隆佑帝。
管仲有言:治国者不聚天下财货,不纳四方贤才,则国运难昌。陛下若威加四海,万邦仰慕华夏文明,争相效仿衣冠礼乐,以华风为尚,实乃不战而胜之道。
隆佑帝沉思良久,道:卿言甚善。然开海通商恐使商贾势大。现今商贾地位已渐提升,贿赂公行。若海贸大兴,此风恐愈演愈烈。
百姓见商可致富,必弃农从商,如之奈何?
岳山笑答:陛下毋忧。远洋贸易风险甚巨,无官府支持、水师护航,岂易为之?
纵使开海,亦当以官船为主,商船为辅。至于田亩之事,待国富民强后,可由朝廷兼并土地设常平仓,以备荒年。
隆佑帝复蹙眉:此非与民争利耶?
岳山对曰:陛下取之于商,用之于民,何争之有?商贾聚敛,岂如陛下泽被苍生?
隆佑帝略颔首:此言有理。
御笔朱批数行,隆佑帝展颜道:八载奔波,卿见识愈广。既具地方治政之才,又有超迈群臣之见,实乃社稷之幸。
搁笔理袖,续道:今日闻教已多,容朕细思。知卿重天伦,便不留宴了。
然功过须明,使卿心安。
岳山正揣测圣意,忽见夏守忠袖出文书呈上,似早有准备。交接间,夏守忠犹向岳山含笑颔首。
隆佑帝展卷宣道:卿自元年南下,治沧州、平水患、除豪强、剿倭寇;继掌苏州,雪苏知府之冤,破赵德庸通倭案,定双屿、拓海疆。
北上经扬州,又断崔知府悬案。所至之处,官场为之一清。
朕每欲遣卿巡察四方,复怜卿鞍马劳顿。
岳山揖道:陛下,崔知府案尚有疑点......
隆佑帝挥手止之:说过不 务,今日但叙卿功。
岳山唯应:臣遵旨。
隆佑帝展开奏折又细看了一遍,问道:可还有遗漏之处?
夏守忠在一旁提醒:陛下,方才提到的海事一事,尚未提及。
正是。
隆佑帝刚起身又坐下,提笔添了几行字,这才笑着站起。
他走到岳山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离京不过八载,竟创下这般功业。常人八年能做好一件事已属难得,你这累累功绩,朕都不知该如何封赏了。
隆佑帝轻叹一声,背着手踱了两步:早年赐你的宅第,如今看来确实狭小。听闻你北归时车队绵延十余辆,三进的院子如何安置得下家眷?
岳山闻言略显窘迫,抬袖拭了拭额角。
隆佑帝转身笑道:不如将闲置的秦王府赐予你如何?
秦王府?
岳山惊讶地睁大双眼。
按例天子旧邸从无赐予臣子之理,即便赏赐也该赐予皇子。更何况,赐他康王府才更合情理——毕竟上次他已将康王府搬空了。
臣斗胆,陛下为何不赐康王府?
隆佑帝笑道:其一,秦王府你更熟悉,住着舒心。此事朕已问过皇后,她也赞同。其二,康王府曾有王妃自缢于内室,已成凶宅。
说着打量岳山挺拔的身姿:你一身煞气自是无妨,但后宅女眷众多,恐有冲撞。还是秦王府妥当。
岳山只得应下,暗赞皇帝思虑周全。
隆佑帝忽又转言道:说来你后宅佳丽如云,却未见子嗣。年已廿四,寻常人家早该儿女成行了。
你这一脉单传,若不开枝散叶,养着这许多女子作甚?莫非只为享乐?
岳山语塞,索性认错:陛下教训得是。
隆佑帝摇头:纵情声色最伤根本。如今你年轻不觉,待到了朕......突然咳嗽两声,总之要保重身体。
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轻叹道:为国操劳时,也莫忘家事。
岳山惭愧低头:臣明白。
隆佑帝微微颔首,坐回龙椅轻拂袍袖:再晋你为一等国公吧......
岳山正想着如何澄清——他并非隆佑帝想象中那般荒淫,除了几位红颜知己,连林黛玉都未曾唐突。
忽闻此言顿时愕然:国公?!
荣庆堂内,
鸳鸯引着林黛玉踏入这方熟悉的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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