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得目瞪口呆。原以为嬷嬷来了会阻挠,不想竟这般为她打算。
她低头绞着帕子,小声道:这...不合礼数吧?若是传出去...
哎哟!王嬷嬷急得直搓手,都这般情形了还讲究什么礼数!姑娘只管去就是,老爷那儿...老奴自有说法。
黛玉抿着嘴,眼底泛起浅浅笑意。
谁能料到刚来一天的教养嬷嬷,转眼就在战场上叛变了,这连林黛玉都始料未及。
也不知她究竟误会了什么,林黛玉也懒得追问,眼下这结果倒也不错,若真要她与岳大哥疏远,那才叫她难以忍受。
正说着,薛宝钗迈过门槛,轻声问道:林妹妹,可卿姐姐病了,咱们去瞧瞧她吧?
林黛玉连忙起身,避开王嬷嬷的目光,笑吟吟道:好啊好啊,咱们这就去。
薛宝钗轻点林黛玉的额头,蹙眉道:可卿姐姐病了,你怎么还笑得这般开心?
林黛玉立刻绷起小脸,挽住薛宝钗的手臂往外拽:哪有,宝姐姐定是看错了,快走快走。
薛宝钗向王嬷嬷歉然行礼,便带着林黛玉匆匆离去……
地牢里光线昏沉,唯有高处的小窗透进一缕微光,正午时分,牢房才稍显暖意。
四壁阴湿,坑洼的地面上偶有老鼠窜过,是这死寂牢中少有的活物。
锁链加身的囚犯们奄奄一息,涉案的钱仕渊、徐耀祖和甄应嘉等人分开关押。
远处传来脚步声,往日凶神恶煞的竟未骂骂咧咧,反而端来白面干粮和肉汤,比起往日掺着石子的糙米饭配烂菜叶,不知强了多少。
见这伙食,众人皆是一怔,又听和气道:几位老爷,请用饭?
徐耀祖与甄应嘉出身富贵,向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先前那般猪食,此刻连平素瞧不上的干粮也嚼得津津有味。
钱仕渊却不动筷,盯着皱眉:断头饭来得这般早?
此言一出,徐徐二人顿时僵住,满嘴干粮忘了吞咽。
不慌不忙指了指钱仕渊的干粮,含笑离去。
这面生,非前几日来人,且往日送饭必有岳山的人监视,今日却反常。钱仕渊再愚钝也猜到外面恐有变故。
他掰开干粮,果然藏着字条:
陛下遣王宪之、陈矩南下共查此案,休绝挣持之举。
钱仕渊狂喜,连字条带干粮囫囵吞下,竟比肉汤更觉美味。
果然!赵相不会弃我等不顾!只要钟相在朝势力不倒,陛下还需我等敛财,此事必有转机!
王宪之暂且不论,那陈矩却是宫中宦官——大太监亲临地方,代表的可是天子意志。既派心腹出面,必是想息事宁人。如此看来,纵不能官复原职,保命应当有望。
关键在于外部的利益交换,赵相能拿出什么筹码让陛下对江南手下留情。
岳山同样看准了这一点,意图促使隆佑帝下定决心整肃官场。
就在牢中暗流涌动之际,岳山在府衙正堂接见了三位新任苏州的官员。
今日的岳山衣着庄重,一袭御赐绯红官袍,绣着飞鱼纹样,腰间玉带镶嵌宝珠,悬挂着秦王府旧时的白玉腰牌,足踏墨面白底朝靴,尽显文臣的沉稳气度。
堂下左右对坐的,是宫中派来的宦官陈矩,夏守忠的义子,曾在沧州与岳山有过一面之缘,为人精明干练。
此次南下,他将接管苏杭织造局、河道衙门,或许还包括金陵锦衣卫。
此刻,陈矩只是安静地品茶,并未因宫中身份而喧宾夺主。
新科状元苏墨筠上前行礼道:“下官新任苏州知府苏墨筠,拜见安京侯。”
岳山抬手示意他入座,道:“状元郎本该在翰林院任职,如今远赴苏州收拾残局,担子不轻,倒是苦差一桩。”
苏墨筠拱手答道:“科举入仕,本为民生福祉,若贪恋京中富贵,反倒失了初心,日后还望侯爷多多提点。”
岳山微微颔首,又看向一旁的都察院副都御史王宪之,道:“这位想必是王御史了。诸位舟车劳顿,本该先安排歇息,但苏州大案刻不容缓,只得先议公事。”
陈矩轻拂茶沫,接话道:“咱家此行只为协助侯爷,如何行事,全凭侯爷定夺。既然侯爷说事态紧急,今日便可提审。”
他身为宫中内侍,言辞分量不轻,其余二人亦无异议。岳山却道:“陈公公且慢,此事不止关乎案情。据探报,赵相曾与倭人往来。”
“虽非大事,但倭人曾至府衙求见,已被我扣押。而赵相与其联络频繁,近日福建沿海倭寇又北上盘踞双屿岛。”
“我非指认赵相通敌,但其行迹可疑。如今苏州天灾人祸,百姓困苦,若倭寇趁势劫掠,必将生灵涂炭。”
“陛下派我等镇守江南,若局势失控,谁都难辞其咎,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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