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知此事凶险,却不知甄家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谁知向来娴静温婉的邢岫烟突然拍案而起,急声问道:快说,你可知道安京侯什么消息?
贾宝玉愕然望向邢岫烟,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邢岫烟生得如清水芙蓉般素雅,远山眉黛不浓不淡,未施脂粉的面容更显清丽。
这般典型的江南柔弱女子,方才却猛地起身追问,将满屋姑娘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方才那个轻声细语、端庄持重的姑娘吗?
转念想到她是听闻安京侯的消息才如此激动,众人不禁狐疑地打量起来。
须知岳山与林黛玉定亲之事,贾府上下早已尽知。
邢岫烟环视四周,对上众人探究的目光,霎时面染红霞,又默默坐了回去。
......不必在意我的话,你们......继续说......
史湘云推开 的宝玉,凑到邢岫烟身旁直率道:烟姐姐,怎么从未听你提过认识安京侯?莫非你也心仪侯爷?虽说你品貌出众,但我还是更支持林姐姐,他们相识已久,你怕是没机会了。
宝玉也回过神来,附和道:正是,他都要成亲了,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可别执迷不悟。
众人皆不理睬宝玉,只灼灼盯着邢岫烟等她解释。
邢岫烟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腰间葱绿宫绦,显得局促不安。
史湘云握住她的手腕追问:烟姐姐为何不说?这屋里姑娘都早识得侯爷,甚是钦佩他的为人。你若有什么心思,大可直言。
邢岫烟蹙眉道:他不是刚说与侯爷不是一路人?
史湘云连连摆手:别听他胡说。不过是他几次顶撞侯爷被惩治,这才记恨。我们可不同,我还在侯爷府上住过,吃过侯爷亲手做的饭菜呢。
宝玉如遭雷击般僵立原地。
邢岫烟果然不再理会宝玉,卸下心防问道:如此说来,你们都心仪安京侯?
众女闻言一怔,纷纷红着脸低下头,再不作声。
就连素来爽利的史湘云,也被这直白一问弄得语塞,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分不清平翘舌,读不准“爱”和“二”,此刻更是含糊不清,仿佛口中含着棉絮。
“烟姐姐,你胡说什么?谁中意侯爷了?我们只是钦佩侯爷的本事,方才不是说了么,侯爷都要和林姐姐成亲了。”
邢岫烟脸颊微红,本想问史湘云是否愿意做妾,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在她看来,妙玉早已对安京侯神魂颠倒,如今甄家被抓,想必事情已有定论,若能洗刷妙玉父亲的冤屈,以妙玉敢爱敢恨的性子,只怕陷得更深了。
莫说是妾,即便侯爷将她养在外头,她恐怕也甘之如饴。
屋里的姑娘们皆出身不俗,教养极好,史湘云更是保龄侯府的千金,怎会屈居人下做小?彼此之间,倒也算不上敌对。
“我对安京侯所知不多,只在苏州偶然相识。如今他查的案子,恰与我一位朋友的家事有关,后来便随他做了些事……”
邢岫烟斟酌片刻,将苏州之事娓娓道来,听得众女心驰神往,仿佛已随岳山仗剑天涯。听闻她因投亲不得不入京,未能与岳山同行,众人皆惋惜不已。
若有岳山相助,大太太又算得了什么?
待她说完,史湘云沉吟道:“侯爷既抓了甄家二爷,想必他牵涉谋害你朋友父亲的案子。这等谋害朝臣的重罪,怕是不轻吧?”
“若甄家真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今日给荣国府送礼,岂不连累贾家?”
三春闻言,心中惴惴,觉得史湘云言之有理。贾宝玉亦黯然神伤,想起甄家那位与他性情相仿的公子,若甄家倾覆,他身边的姑娘们该何去何从?
“若能接她们来贾家安置便好了,屋里也热闹些。”
众女不知宝玉心思,正忧心忡忡时,邢岫烟温言安抚:“闺阁女子身不由己,多思无益,不如顾好眼前。外头的事,岂是我们能左右的?”
众人叹息连连,愈发羡慕备受疼爱的林黛玉,以及随岳山在外执掌薛家的薛宝钗。话题不觉偏向岳山,三句不离其名。
唯有闺中闲谈,她们才敢如此肆意。在贾母跟前,这名字可是禁忌。
宝玉亦是如此,每回岳山登门,他总要挨顿板子,屁股不知遭了多少罪,心中愈发怨恨。更可气的是,他看重的女子,个个与岳山有牵连——林黛玉如此,薛宝钗如此,连寡言少语的邢岫烟亦不例外。思及此,痴症又隐隐发作。
贾府的姑娘们虽身在贾家,心却早已飞向岳山那边,连玩乐都要避开宝玉。
这让贪恋红尘温柔的宝玉如何忍受?
从前众女皆对他倾心,将他视若珍宝,如今却弃如敝履,无人再理会他的言语。
他无意识地攥紧胸前的五彩丝绦,手指死死扣住通灵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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