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康王推着裹在锦被中的元庆帝,狞笑道:父皇瞧瞧,您精心栽培的羽林军,在二郎的亲兵面前不堪一击。这般情形,叫儿臣如何不惧?
您不是一直想看我兄弟相残吗?今日便让您看个痛快,看儿臣如何送您的好二郎上路!
元庆帝气若游丝地喃喃:你......当真敌得过?
康王放声大笑:为何不能?
巷道中突然杀出数百重甲武士,个个身高八尺,手持战锤腰佩弯刀。
康王府亲卫统领孙启对身旁的兀良哈阿泰低声道:那岳山骁勇异常,先用箭雨逼他回阵。只要守住大殿,待京营援军赶到......
兀良哈阿泰却抱怨道:这铠甲泡在湖底多年,尽是霉味,当真晦气。
一旁胡姬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快按孙将军说的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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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康王府生力军加入,羽林军渐渐稳住阵脚。
岳山见骑兵已与步兵脱节,立即勒马传令:全军后撤!
话音刚落,漫天箭雨已呼啸而至。
岳山断后时以枪挑盾为掩护,救起一名 士卒退回本阵。
那士兵正要跪谢,却被岳山厉声喝止:速去 队!
秦王府的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随着一声令下,弓弦震动声此起彼伏,密集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网。
双方皆有伤亡,但秦王府士兵更为顽强,只要手臂还能发力,即便中箭也坚守阵位,无人退至后方。
战局胶着之际,康王一方又有了新动向。
阿泰将军,我们应当固守待援,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兀良哈阿泰却不以为然:你这般畏首畏尾,也配做康王亲卫?若不趁其火炮未备之际出击,待他们调转炮口,我等皆为齑粉!
孙启急忙解释:那是报时礼炮,并非作战火炮!
难道不能改装作战?兀良哈阿泰的反问让孙启一时语塞。
看着战场上的厮杀,这位北蛮将领早已热血沸腾。他麾下的勇士们同样跃跃欲试,渴望着与秦王府精锐一较高下。
不必多言!兀良哈阿泰翻身上马,倒提战锤在地面擦出火星,儿郎们,让敌人见识我们的勇武!
北蛮士兵齐声呼应,纷纷举起长锤。
箭雨稍歇,兀良哈阿泰一马当先立于两军之间。随着他一声令下,北蛮铁骑如洪流般冲向秦王府军阵。
岳山见状立即调整部署:架起长矛,重盾列阵!火器队速速装填!
在秦王支持下改良的三眼火铳虽装填繁琐,却是对付重甲之敌的利器。岳山必须为火器队争取时间。
转眼间,战锤已重重砸在盾牌上。前排盾兵咬牙硬抗,虎口震得发麻。敌军在兀良哈阿泰率领下集中猛攻一点,眼看就要撕开防线。
缺乏拒马等防御工事,仅靠劲弩掩护,步兵组成的防线本就脆弱,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关头,岳山毫不犹豫地提起长枪,猛拉缰绳,抓住战机直取敌将。
“装填完毕,听我号令!”
兀良哈阿泰率部猛攻秦王府亲卫,逼得对方节节败退,甚至出现伤亡,心中不禁得意。
他挥锤击开刺来的马槊,正欲再攻,敌阵中突然杀出一人,长枪一挑,将他铁锤荡开。
若非兀良哈阿泰膂力过人,兵器险些脱手。
看清来人,他大笑道:“岳山?终于舍得从龟壳里爬出来了?”
对方浓重的口音令岳山眉头微皱。
他未作回应,长枪横扫,逼退兀良哈阿泰数步,迫使对方勒马暂退。
见主将出阵,兀良哈部众立刻围拢,岳山身后亦冲出十余骑,双方对峙。
兀良哈阿泰高喝:“都别插手!老子亲自会他!”
他早想与岳山一较高下,若能阵前斩将,必能大振士气。
猛踢马腹,他狂吼一声:“来战!”
岳山毫无惧色,挺枪迎击,枪势如龙,直刺对方面门。
兀良哈阿泰举锤格挡,兵器相撞,火星四溅,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角力间,岳山冷声道:“披着汉甲也遮不住腥膻味。”
兀良哈阿泰暗自心惊岳山力道,仍狞笑道:“羊肉算啥?两条腿的咱也照吃不误!”
岳山怒喝:“找死!”
枪影如暴雨倾泻,虽被铁锤挡下大半,仍震得兀良哈阿泰耳膜生疼。
“ 的,劲儿不小!”他怒吼着放弃防守,抡锤猛砸。
岳山枪杆斜挑,卸力引锤砸地,随即横扫一记,重重击中对方胸口。
厮杀正酣时,太和殿上,元庆帝盯着那些腰佩草原弯刀的甲士,暴怒道:“逆子!你竟敢勾结蛮夷?”
——
康王嗤笑:“成王败寇,通蛮又如何?”
元庆帝难以置信,眼前这癫狂之人哪还有半分往日温厚模样?若非皮囊未改,他几乎要疑心是蛮人假扮。
纵使篡得帝位,面对蛮族与女真侵扰,这江山如何坐稳?难道要学南宋苟且偷安?
元庆帝神色凝重,目光扫过战场,忽见秦王军阵中冲出一骑,与敌交锋数合便将对手逼退,那勇猛之态宛如古之名将,令他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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