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谢昭许久。
谢昭一发烧脸色就很白,但是眼眶眼尾都会被烧成红色,眼皮微微浮肿。
在那张苍白的小脸真的显得很可怜。
谢昭的眉心紧拧,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噩梦。
江逾白轻轻抬手,抚了抚谢昭的眉头。
谢昭眉头松下去,小脸又微微鼓起。
江逾白就不再理会这个,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
江逾白离开床边,出到院子里,接了个电话,忙完,便在屋外百无聊赖地走。
走了会儿,江逾白又回到屋内,在屋内游荡了一圈,最后还是坐回床边。
谢昭已经换了个姿势,两只手从被窝里掏了出来,揪着被子。
江逾白伸手捏了下谢昭的手指。
客观上来说谢昭的手是很好看的,骨节分明,白白净净,指甲圆润,短短的。
原先谢昭的指甲偏长,还不愿意剪,有时候会不小心挠到江逾白的背。
不疼。
但江逾白就是要计较。
他才不允许谢昭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于是是在某次事后,江逾白抓着已经半睡半醒的谢昭的手,要把人指甲全剪了。
才剪了一根手指的指甲就被谢昭发现了,谢昭难得生了气,死命挣扎,动作间还不小心刮伤了江逾白的脸。
那江逾白肯定也气不过,发誓那晚一定要把谢昭那家伙的指甲全剪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江逾白从背后把谢昭整个人捆住,牢牢抓着谢昭的手给人剪。
谢昭一开始还在挣扎,后面慢慢就不动了。
“你别突然乱动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江逾白忍不住提醒。
谢昭没搭腔,只是仰着脑袋看了江逾白一会,然后顺着江逾白拥抱的姿势,把后脑勺靠在了江逾白的肩上,看着江逾白动作。
江逾白这才放松了点力道。
后来每次剪指甲,江逾白都要把谢昭整个人捆住,事情才得以顺利进行。
江逾白一直觉得谢昭很娇气,剪个指甲都要这样要那样,多宝贝他那指甲似的。
而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江逾白才得知,谢昭是因为儿时被伙伴欺负,对方拿指甲掐他脸和手臂,掐出十来个出了血的印子,而谢昭的手指甲短短的,根本掐不回去。
于是长大后留长一点的指甲就成了谢昭的一种执念。
当然,谢昭之所以在江逾白给他剪指甲时反抗剧烈,主要是因为小时候谢宽耀帮他剪指甲,剪掉他两块肉。
所以谢昭一直都很怕剪指甲,甚至会应激。
当然了,江逾白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江逾白帮他剪指甲时的表情很认真小心,怀抱也很温暖,所以谢昭渐渐才不那么抗拒。
江逾白把谢昭的手塞回被窝里,他歪了下脑袋,视线又回到谢昭的脸上。
某些下意识的念头是突然滋生,然后剧烈生长的。
江逾白不知不觉俯下身,唇在谢昭额头碰了下。
就在那一瞬间,江逾白心猛地动了一下。
江逾白定在那里,眼睛逐渐睁大,下一秒,他立马弹开,站起来。
江逾白震惊又迷茫地摸着自己胸口。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他怎么会这样做?
刚刚怎么会亲上去?
肯定是、是小哑巴在捣鬼。
虽然小哑巴睡着了,但因为生病难受了,所以就想要这样的安慰,所以他才会被控制着主动亲了上去。
一定是这样。
自从知道江逾白知道自己被下蛊之后,几乎没有这样亲吻过谢昭——可能在凌乱的深夜有过那么一两次吧。
江逾白不然就是拒谢昭于之千里,不然就是带着报复意味地咬谢昭,根本就不会这样轻轻地碰。
江逾白觉得亲吻总是带着安抚,带着情愫的意味。
他没有这种东西。
似乎只要江逾白亲谢昭,那就会像是一种屈服,江逾白就会越陷越深。
江逾白站在床边,不再看也不再去想谢昭这个家伙。
可闭上眼,脑海里总浮现出谢昭的各种样子。
这完全就是思想渗透。
他的思想可能已经不再是江逾白的思想,这就是蛊的威力。
其实江逾白一开始真的很恨 。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谢昭这样每天装可怜的情况下,已经没办法完全去恨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他是会怀疑自己的人吗?
江逾白问自己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自洽?
谢昭醒来后精神不大好,还想继续睡,但是被江逾白强行拉起来喝粥。
“不要饿的胃痛了又来烦人。”
【我不会烦你。】谢昭只好乖乖起来,喝粥。
“你现在就在烦我。”
好吧,谢昭无话可说,闷头喝下那碗姜丝快要多过桂圆的粥。
江逾白见谢昭这样沉默地喝粥,心里莫名又不舒服了。
他看向谢昭的神情愈发复杂。
其实江逾白可以离开这里的。
江逾白莫名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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