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剑崖的雾气像掺了墨的米汤,黏糊糊地裹着人脚踝。
叶远踩着满地剑骸往前走,归宗剑在手里转得像风车,剑穗上的玉坠撞在骷髅头的牙床上,发出 “叮叮” 的脆响。
“左边三丈有具剑皇境的尸骨!” 大宝剑的虚影在剑身上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的:“肋巴骨能当烤肉签,比李大嘴那套铁家伙锋利。”
叶远偏头吐出根剑骸碎片,剑皇境的灵力在周身流转,将浓雾撕开道口子。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阵诡异的 “咯吱” 声。
浓雾中缓缓升起座石台,台上竖着口黑黢黢的剑棺,棺盖缝里渗出缕缕黑气,落地就化作扭曲的人脸,正是反远盟那些被砍过的喽啰模样。
“叶远,你总算来了!” 石台后转出个穿紫袍的身影,正是本该炸成煤球的墨尘。
此刻他半边脸还焦黑着,另半边却贴满药罐子牌 “消肿贴”,看着像张打满补丁的破布:“你们跑不掉的!”
叶远挑眉,归宗剑突然指向剑棺:“说吧,是你自己掀棺,还是我帮你?”
墨尘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手里的幡旗 “啪” 地拍在石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放‘万骨针’!”
话音刚落,石台周围的剑骸突然 “噌” 地立起,剑尖齐刷刷指向叶远,密密麻麻像片倒插的钢针林。
叶远却突然笑了,剑皇境的灵力在掌心凝成个小球:“浅浅说,对付密集恐惧症最好的办法,是把它们全拔了串成糖葫芦。”
归宗剑脱手飞出,青金色剑气化作把巨大的梳子,将剑骸全梳到半空,再 “哗啦” 声砸回墨尘脚边,堆成个滑稽的骨山。
墨尘躲闪不及,被根骨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幡旗上的骷髅头正好套在他脖子上,活像个歪戴的项圈。
“盟主!您没事吧!” 藏在雾里的反远盟喽啰们慌忙冲出来,有个不长眼的想扶他,却被墨尘反手扇了个耳光:“蠢货!没看见我在摆造型吗?”
叶远懒得看他们演戏,归宗剑轻轻点在剑棺上。棺盖 “吱呀” 开了道缝,里面果然飞出无数淬毒的银针,针尾还缠着张字条:“笨蛋叶远,上当了吧?—— 浅浅留”
“这丫头……” 叶远笑着接住银针,针尖的紫色粉末在他掌心化作只小毒蝶,正是苏浅浅的独门手法。他突然转头,剑气劈向墨尘身后的雾团:
“藏够了就出来,浅浅。”
雾团里传来阵银铃般的笑声,苏浅浅的身影突然窜出,手里还拖着个捆成粽子的黑衣人,正是之前在断魂崖消失的反远盟副盟主。
“抓了个活的!” 她把人往石台上扔:“这家伙藏在棺后想偷袭,被我用‘痒痒散’灌得直求饶。”
那副盟主果然在地上滚来滚去,笑得眼泪直流,腰间的藏宝图掉出来都顾不上捡。
李大嘴的声音突然从雾里钻出来:“苏姑娘厉害!俺就说这雾里有烤肉香,果然是你身上的!”
赵铁柱扛着块玄铁冲出来,铁疙瘩上还插着几串烤剑鳞鱼:“帮主!俺们跟丢了,就顺着香味找过来了!”
药罐子则抱着丹炉从骨堆里爬出来,绿色药雾顺着炉口往外冒:“俺的‘破雾丹’成了!就是…… 刚才炸炉把葬剑崖的招牌炸塌了。”
墨尘看着突然冒出的一群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
叶远揽过苏浅浅的腰,归宗剑在她发间轻轻一挑,挑出片沾着墨尘头发的毒粉包:“我们是来野餐的,顺便拆拆陷阱。”
苏浅浅从袖中摸出张羊皮卷,在石台上铺开:“这是从副盟主身上搜的藏宝图,标记着反远盟藏赃物的地方,离这不远还有个‘剑奴窟’,据说关着好多被控制的剑修。”
“剑奴窟?” 叶远的眼神冷了下来,剑气在石台上划出剑奴窟的位置,“正好,我的剑冢还缺几把扫尘的剑。”
李大嘴举着烤串凑过来:“帮主,先吃点垫垫?这剑鳞鱼沾了葬剑崖的露水,有种说不出的腥香!”
赵铁柱则把玄铁往墨尘面前一墩:“盟主,尝尝俺的铁头功?保证一锤下去,你连后悔药都不用吃!”
药罐子掏出个小瓷瓶,往墨尘嘴里塞了颗药丸:“俺的‘老实丹加强版’!吃了不仅说真话,还能跳脱衣舞 —— 刚才那副盟主就给我们跳了段,可好看了!”
墨尘刚想反抗,药丸已经下肚,突然抱着肚子狂笑起来,边笑边脱衣服:“我招!我全都招!剑奴窟的钥匙在我左靴子里!我还私藏了三箱灵石在…… 在李大嘴的烤架下面!”
众人齐刷刷看向李大嘴的烤架,果然见底下露出个木箱角。
李大嘴手忙脚乱地挪开烤架,箱子里的灵石晃得人睁不开眼:“俺的娘!这盟主比俺还会藏吃的!”
苏浅浅突然踢了踢墨尘的靴子,从里面摸出把刻着骷髅头的钥匙:“剑奴窟的钥匙,倒是挺别致。”
她指尖划过钥匙上的纹路,突然皱眉:“这上面的邪气,和天剑门的禁术符文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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