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远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上擦拭归宗剑。
林风抱着剑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瞟向远处的官道 ——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苏浅浅说要回去拿点东西,却迟迟未归。
“公主,她该不会反悔了吧?” 吴风攥着半截剑鞘道。
这少年自从决定跟叶远走,就总担心被抛弃,尤其是看到苏浅浅那身公主裙消失在暮色里时,更是坐立难安。
叶远没抬头,归宗剑的青光在他掌心流转,将剑身上的污痕一一抹去:“她会来的。”
他太了解苏浅浅了,那姑娘看着娇蛮,骨子里却比谁都执拗,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马蹄声。
苏浅浅骑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两个背着行囊的侍女。
她翻身下马时裙角飞扬,发间还别着朵刚摘的野菊,全然没有了公主的架子。
“让你们久等了。” 苏浅浅把一个锦盒扔给叶远:“这是我偷偷从国库拿的‘避毒丹’,黑风寨那边瘴气重,用得上。”
叶远打开锦盒,里面的丹药泛着莹润的光泽,确实是皇室珍品。
他挑眉看向少女:“你这导游当得还挺称职。”
“那是自然。” 苏浅浅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即又压低声音:“对了,我爹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说是要给你送邀请函。”
“邀请函?” 林风猛地站起来:“皇帝想干什么?”
“还能是什么?” 苏浅浅撇撇嘴,从侍女手里拿过块烤饼啃起来:“无非是想以宴会名义招安叶远,或者…… 干脆把叶远留在皇城。”
她凑近叶远,用气音说道:“我听到皇室长老们议事,说要在宴会上‘杀掉你’,还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叶远捏碎颗避毒丹,丹药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道:“宴会在哪天?”
“三日后午时。” 苏浅浅见他毫不在意,急得直跺脚:“你疯了?明知是陷阱还想去?”
“有免费的饭吃,为什么不去?” 叶远把锦盒揣进怀里,归宗剑突然指向不远处:“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三个穿锦袍的太监正沿着山路走来,为首的手里捧着个明黄色的卷轴,步伐稳健得不像普通太监。
叶远能感觉到,这三人至少都是剑罡境初期的高手。
“叶远接旨。” 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眼神却像毒蛇般扫过在场的人,尤其在看到苏浅浅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叶远没跪,只是抱着胳膊看着他:“有话快说,我忙着赶路。”
太监的脸色僵了僵,显然没料到有人敢对圣旨如此不敬。
但他还是展开卷轴,用那标志性的尖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远先生胆识过人,技艺超群,朕心甚慰,特于三日后午时设宴于太和殿,钦此。”
叶远笑了笑道:“听起来像是不去不行啊。”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将卷轴递过来:“陛下一片诚意,叶先生怎好推辞?”
他的指尖在递卷轴时故意往叶远手腕上划去,带着隐晦的剑气。
叶远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节微微用力。
太监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作声,叶远的指缝间,正渗出淡淡的剑息,离他的气海穴只有寸许。
“替我谢过陛下。” 叶远松开手,接过卷轴随意揣进怀里:“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到。”
太监们狼狈地离开后,林风才敢开口:“真要去?那可是鸿门宴!”
“不去怎么知道皇室长老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叶远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照亮他眼底的锋芒:“而且,我还得去拿点东西。”
苏浅浅立刻明白过来:“你想趁机去国库?”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张地图,在火光下铺开:“这是我画的国库布防图,西北角的狗洞是防御最弱的地方。”
叶远看着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线条,忍不住笑了:“公主殿下连这都知道?”
“那当然,” 苏浅浅得意地哼了一声:“小时候跟皇兄捉迷藏,经常从那儿钻进去偷点心。”
吴风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如何潜入国库,突然觉得自己跟错了人 —— 这哪里是去赴宴,分明是去劫财啊!
三日后午时,太和殿的宴席已经摆开。
紫檀木的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琥珀酒杯里盛着百年陈酿,十几个舞姬正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
皇帝坐在主位上,笑着地与几位皇室长老谈笑风生。
“陛下,叶远那小子真会来?” 皇室大长老低声问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剑柄。
那里藏着枚信号弹,只要叶远一到,就能立刻召集埋伏的死士。
皇帝喝了口酒,目光落在殿外的白玉阶上:“他会来的。”
这年轻人比他想象中更胆大,也更聪明,绝不会错过这个 “深入虎穴” 的机会。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侍卫的呵斥声。
紧接着,叶远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陛下请客,难道还要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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