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角在简雪到来之前,就派遣弟子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徐奉等,以为内应。于是乎,中平元年,马元义等人先收荆、扬数万人,定期在邺城开始行动。马元义又多次往来京师,利用中常侍封谞、徐奉为内应,约定三月五日内外一同起事。
雒阳城的冬夜格外寒冷,北风呼啸着穿过街巷,卷起地上的枯叶。马元义裹紧了身上的粗布斗篷,低头快步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他的心跳得厉害,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怀中那封密信的分量。
“大方首领”——这是师父张角亲自赐予他的称号,意味着他将统领洛阳城内所有太平道信徒,为即将到来的起义做准备。这份信任让他既感荣耀又倍感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天即将到来,这让他激动又紧张。
转过几个街角,确认无人跟踪后,马元义闪身进入一间不起眼的住宅。房内昏暗的油灯下,几位身着平民服饰的男子立刻起身相迎。
“马师兄,封谞大人已经答应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他说宫中已有十余名宦官愿意作为内应,只待三月五日信号一发,便可打开宫门。”
马元义点点头,从怀中取出密信:“这是大贤良师的最新指示。徐奉那边联络得如何?”
“徐常侍说禁军中也有我们的人,特别是北宫卫士,有三十余人已暗中加入太平道。”
马元义展开密信,借着微弱的灯光细读。张角的字迹苍劲有力:“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共举义旗,诛无道,立黄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那幅景象——万千头裹黄巾的义士揭竿而起,腐朽的汉室朝廷在正义的怒火中崩塌。
“唐周呢?”马元义突然发觉少了人,遂抬头问道,“他今日为何不在?”
几位同门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犹豫道:“唐师兄说……他身体不适,在城南的据点休息。”
马元义眉头微皱。唐周是张角的早期弟子之一,资历比他略少,却因性情浮躁未被委以重任。自从自己被封为“大方首领”后,唐周的态度就变得微妙起来。
“明日我去看看他。”马元义收起密信,“起义在即,不容有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一个年轻信徒匆匆进来,脸色煞白:“马师兄,不好了!官兵正在城南搜查,据说有人告密……”
马元义猛地站起,桌上的油灯被带倒,火光瞬间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立刻销毁所有文书!分头撤离!”他低声命令道,同时迅速将怀中的密信揉碎塞入口中咀嚼吞咽。苦涩的墨汁混合着纸张的味道充斥口腔,他却顾不上这些。
“马师兄,您先走!”几位同门已经拔出短刀,守在了门口。
马元义摇摇头:“我是大方首领,若我逃了,会连累更多人。”他从腰间取出一块黄布,郑重地系在额头上,“你们带着重要消息离开,务必通知师父早做准备。”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铁甲碰撞的声响,越来越近。马元义深吸一口气,推开后窗:“记住,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有几人听后,连忙从后窗离开。但还有十余人,纷纷抽出了武器,说道:“我等,愿随师兄一同杀敌!”马元义听了,长叹一口气,而后眼神坚定,说道:“好!我们一起战斗!”
当何进率领的羽林军破门而入时,只见马元义一人端坐堂中,面前摆着一盏孤灯。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太平道大方首领马元义?”何进身披铠甲,手握大刀,冷声问道。
马元义缓缓抬头,目光如炬:“正是贫道。”
何进一挥手,数名士兵立刻将马元义团团围住。“拿下!”何进大叫道。
“将军这是何意?”马元义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慌不忙地问道。何进冷笑道:“明知故问!有人密告朝廷,说你与中涓封谞、徐奉等勾结,意欲谋反!今日事发,你还有何话说!”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讲的了!”马元义眼中顿时闪过狠厉之色,他迅速召唤出了惊雷枪,将枪一甩,大叫道:“动手!”话音刚落,只见十余个人头戴黄巾,手握大刀,迅速从房梁之上跳将下来,大刀一挥,包围上来的羽林军纷纷被砍倒,包围解除。
就这样,马元义与十余名太平道精锐被何进率领的羽林军围困在雒阳的一处宅院内。官兵铁甲森然,弓弩手已占据高处,箭矢寒光闪烁,将退路尽数封死。
何进冷眼望着院内的太平道众人,高声道:“马元义!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本将军或可饶你不死!”
马元义手持惊雷枪,背靠墙壁,目光如炬,毫无惧色。他环顾四周,见众信徒虽被围困,却仍紧握兵刃,毫无退缩之意。他低声对身旁的同门道:“待会儿我冲开一条路,你们务必突围出去,向大贤良师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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