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赵云见那人时,却是夏侯轻衣。“轻衣,你又要做什么啊?”赵云看着眼前活泼的夏侯轻衣,无奈且宠溺地问道。这些日来,他和夏侯轻衣感情渐深,成了青梅竹马。故而夏侯轻衣现今最是喜欢他,凡事都会找他商议一番。
而此次王越归京,童渊、李彦二人回乡去了。封龙山中就只剩下了简宇、夏侯轻衣和赵云。于是乎,夏侯轻衣就先找到了简宇,向他提议说:“师兄!师父他们都不在这里,好生无聊啊!不如我们出去游历如何?”
但简宇却一口回绝,语重心长地对夏侯轻衣说道:“轻衣啊,外面的世界万分危险,朝廷之中,宦官、外戚掌权,你虽然没被蹇硕抓住,却也还是被他所追杀。师父不得已,才让你留在封龙山,安心练武。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啊!”
眼见简宇不同意,夏侯轻衣气得说不出话来,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什么嘛!师兄你和师父一样死板!没意思,我去找子龙了!”而后,她就找到了赵云,这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看着双眼发光的夏侯轻衣,赵云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缓缓说道:“依你,依你!我们择日出发吧!”夏侯轻衣喜出望外,顿时一蹦三尺高,欢呼雀跃:“耶!子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于是乎,两人收拾行装,带了些许干粮,就离开了封龙山,向北而去。为了不让简宇知晓此事,夏侯轻衣特地挑了夜黑风高之时,趁人不备,带着赵云,从猛虎山的一条小径悄悄溜走,一路向北而去。
没过几天,两人就来到了并州北部,接近了阴山。
阴山横亘眼前,苍莽群山如黛色巨龙,自天际蜿蜒而来。石壁陡峭如刀削,灰褐色的岩层上嵌着稀疏的野草,风过处卷起沙砾,打着旋儿撞在狰狞的怪石上,发出呜咽似的呼啸。赵云停下脚步,踏碎了山径上的残雪,露出下面青黑色的冻土。
此地便是阴山?夏侯轻衣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的双剑剑鞘竟已带了寒意。举目望去,不见半户人家,唯有几株歪脖子的胡杨在崖边挣扎,枝桠间挂着尚未融化的冰凌,在惨淡日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
“嗯,我听师父说过,阴山乃是大汉与外族的分界线,是大汉边境。”赵云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此处靠近边境,怕是有胡人出没,我等二人,需要万分小心才是。”夏侯轻衣闻言,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向着阴山继续前进。然而,没过多久,赵云就察觉到夏侯轻衣不对劲。平时的夏侯轻衣活泼开朗,今日却见她神色凝重,似有心事,不似往常。于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轻衣,你……现在是有什么心事吗?”
夏侯轻衣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也赶忙停下了脚步。但她压下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笑着对赵云说道:“哎呀,子龙,你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啊,我们继续走吧。你看,前面就是阴山了!”
可是一贯听从夏侯轻衣意见的赵云,此时却摇了摇头,对夏侯轻衣说道:“不行,轻衣。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你遇到了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为什么要自己憋在心里呢?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眼看赵云态度如此坚决,夏侯轻衣只得长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终究是瞒不下去了。于是她只好低下了头,缓缓说道:“好吧,子龙,我……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到底是什么噩梦,居然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赵云闻言,心下一惊,继续问道。山下残阳照下,映得夏侯轻衣脸色如纸般苍白。她攥着赵云的衣袖,指节泛白,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悸:“子龙,我梦见父我亲了......”话未说完,泪珠已滚落在手背,冰凉刺骨。
赵云见她肩头颤抖不止,忙扶她在身旁坐下,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莫怕,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他虽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却被少女眼中的恐惧攥紧了心,却也别无他法,只好出声安慰。
“这次……不是寻常的梦。”夏侯轻衣猛地抬头,瞳孔里还缩着阴山下的血色残阳,“我亲眼看见……父亲他,在阴山下,衣甲凌乱无比,策马狂奔,却仍然逃不过......那把快刀……”她突然哽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我就连父亲最后那绝望无比的眼神都看得无比清楚。”
赵云沉默片刻,而后急忙出声安慰说:“夏侯将军吉人天相,怎会轻易折于阴山?许是你近日挂念太过,才会做此凶梦。”他刻意放缓语调,声音沉稳如磐:“再说了,如今大汉并未大起兵戈,国家承平,神奇稳固,梦兆之说从未当真。”夏侯轻衣望着他沉静的眉眼,指尖渐渐回暖,只是心口那点寒意,却如阴山残雪般,总也化不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