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堡密会:沙盘推演,屏退左右
显德十四年三月末,燕山军堡的议事厅内,烛火将人影映在石壁上,忽明忽暗。杨业身着玄色边军铠甲,腰悬 “破虏刀”,正俯身对着巨大的沙盘推演防务 —— 沙盘上用青泥堆出幽州的山川河流,小旗标注着 “契丹驻军”“赵党粮道”,他指尖捏着一枚红色小旗,在沧州方位反复摩挲,眉头紧锁。
王彦超立在沙盘旁,手中长刀 “裂穹” 斜倚在地,刀鞘上的铜环随呼吸轻晃。这位曾随柴荣平定燕云的老将,鬓角已染霜,却仍透着一股凛然杀气,目光扫过厅门,对守卫沉声道:“再往外退三十步,任何人不许靠近。”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副将秦武掀帘而入,躬身道:“将军,陈相公到了。”
杨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当即抬手:“撤去所有守卫,屏退左右,只留你我三人。” 待守卫尽数退去,他快步迎向厅门 —— 陈琅身着粗布短褂,肩上还沾着狼山的草屑,潘小五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密绘的赵党兵力图。
“陈相公一路辛苦。” 杨业握住陈琅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自汴京宫变后,某日日盼着有人能北上,没想到竟是你亲自来。” 王彦超也上前一步,对着陈琅颔首:“久闻陈相公智计无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琅笑着摇头,将油布包放在案上,展开里面的兵力图:“二位将军客气了。如今大周危难,陈某不是来‘拜访’,是来‘求援’—— 更是来与二位共商‘屠龙’大计。”
二、三弊剖析:指图论策,击中要害
烛火凑近兵力图,图纸上用朱砂标注着赵党在河北、山东的驻军分布:汴京有殿前司五万兵,沧州驻着曹翰的两万步骑,瀛州是石守信的粮道枢纽,契丹则在居庸关以北屯着三万铁骑。
“赵匡胤虽占了汴京,看似势大,实则有三弊。” 陈琅指尖点在图纸上的 “陈桥驿”,声音沉了下去,“其一,陈桥炸桥之事,至今在殿前司旧部中留着疑云 —— 高怀德等将领本就对‘黄袍加身’存疑,如今石守信江北战败,更有人私下议论‘赵氏得位不正’,军心已乱。”
杨业点头,捏起沙盘上的红色小旗:“某也听说了,上月曹翰派人来幽州‘劝降’,某故意提‘陈桥惊变’,那使者当场就变了脸色。这是赵党的心病,也是咱们的机会。”
“其二,赵光义与赵匡胤面和心不和。” 陈琅又指向 “汴京” 方位,“赵光义为争权,暗中拉拢曹翰、赵廷美,甚至截留了江南的粮草补给 —— 上次石守信在长江缺粮,就是赵光义扣了粮船,想让他吃败仗。赵氏内部不和,咱们正好可以借势。”
王彦超冷哼一声,长刀在地上顿了顿:“兄弟阋墙,自古成不了大事。某在京时就看透了,赵光义那点心思,无非是想等赵匡胤一死,夺了皇位。”
“其三,契丹与赵氏的盟约,不过是张废纸。” 陈琅最后指向 “居庸关” 外的契丹驻军,“耶律贤去年向赵匡胤要‘关南十县’,赵匡胤只给了些金银,契丹早已不满。若咱们断了赵氏对契丹的贿赂,再让王将军守好居庸关,契丹不仅不会援赵,说不定还会趁机南下,给赵氏添乱。”
这番话,像三道惊雷,让杨业和王彦超眼中都亮了起来。杨业俯身盯着兵力图,指尖划过沧州、瀛州:“陈相公的意思是,让某从幽州出兵,袭扰赵党的粮道?”
“正是。” 陈琅点头,语气坚定,“将军可派轻骑袭沧州、瀛州,不用真打,只需要烧掉他们的粮囤,制造‘粮道被断’的假象。赵匡胤必定会分兵北上,这样李重进在淮南的压力就能大减,江南护驾军也能趁机休整,准备北伐。”
王彦超立刻接话:“居庸关交给某!某麾下有三万边军,再加上燕云的乡勇,定能挡住契丹!就算耶律贤真敢来,某也让他有来无回!”
三、歃血盟誓:烈酒滴血,战马嘶鸣
杨业转身走到案前,取来三盏烈酒,酒盏是粗陶所制,还带着边地的风沙气息。他拔出腰间的 “青冥刀”,指尖在刀刃上轻轻一划,鲜血滴入第一盏酒中;王彦超紧随其后,长刀 “裂穹” 出鞘,指血滴入第二盏;陈琅也取来一枚短匕,划破指尖,将血滴进第三盏。
“某杨家三代守边,受先帝柴荣恩重如山。” 杨业举起酒盏,声音铿锵,“如今赵氏篡权,杀我忠良,某若坐视不管,何颜面见先帝于地下!这杯酒,敬大周,敬先帝,更敬今日盟约 ——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某王彦超,贵为大周燕国公,也知‘忠君’二字。” 王彦超举起酒盏,眼中满是决绝,“今日与二位结盟,定要护得燕云周全,助陈相公复我大周!若有二心,死于乱箭之下!”
陈琅举起酒盏,望着眼前的两位老将,心中激荡:“陈某不才,愿与二位将军同心协力,困杀赵氏,还大周朗朗乾坤!若违此约,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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