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岳却突然上前一步,手里握着副镣铐:“赵大人,恐怕你走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份文书,上面盖着皇城司的印,“李使君和陈总商查账时发现,你名下的工坊给码头送过三车铅料,却没登记用途,陛下要你回去说清楚。”
赵普愣住了。他确实让工坊送过铅料,那是用来给新漕船的粮舱做铅皮防水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补登记。他看着郭崇岳手里的镣铐,又望向码头的方向,新漕船的第一盏灯笼已经亮起,像颗启明星挂在水面。
“请务必把航线图交给王招讨。” 赵普解下腰间的鱼袋,里面装着漕运的关防印信,“还有,告诉陈琅,新漕运不能停,河北的百姓还等着粮船呢。”
四、囚车赴京
天蒙蒙亮时,囚车碾过冀州的青石板路。赵普透过栏杆,看见码头升起了炊烟,新漕船的帆布被风吹得鼓鼓的,在晨光里泛着白。王昭远的骑兵列在码头两侧,像两排铁塔,守护着缓缓离岸的漕船。
“大人,” 郭崇岳走在囚车旁,声音有些复杂,“其实陛下挺看重新漕运的,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赵普没说话,只是望着漕船远去的方向。粮船在水面留下长长的波纹,像在大地上画了道线,一头连着冀州的粮仓,一头通向汴梁的国库。他知道,柴荣肯定识破了他复仇计划,方才询问的绝不只是铅料的事,当然还有新漕运能不能顺利推行,能不能让河北的粮食按时运到缺粮的地方。
黄河渡口的风很大,吹得囚车的木栏吱呀作响。赵普看见南岸的官道上,有内侍骑着快马赶来,手里举着明黄的圣旨。他知道,到了汴梁,该好好说说新漕运的事了 —— 那些船,那些粮,还有那些在码头连夜忙碌的船工,比任何辩解都重要。
渡口的船工正在哼着漕运号子,那调子古老而有力,像在诉说着一条河的故事,也像在预示着新漕运的未来。赵普靠在囚车壁上,听着号子声越来越远,心里却很平静 —— 只要新漕船能顺利抵达汴梁,他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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