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使者肩负重任,离了梁山,各奔前程。
浪子燕青,轻装简从,只带两名机灵随从,扮作游历江湖的富家公子,一路望淮西而去。 那王庆占据荆南八州,自称楚王,建宫立制,气焰嚣张。燕青入其境内,只见民生凋敝,军纪涣散,王庆及其麾下头领如李助、段三娘等,皆沉溺享乐,横征暴敛,不得人心。
燕青凭借其玲珑心思和丰厚礼物,很快便搭上了王庆麾下一位不得志的文书官,从其口中探得不少消息。王庆对梁山使者到来,态度倨傲,只派了个小官接待,言语间多有不屑,认为梁山不过是水洼草寇,难以与他这“真命楚王”相提并论。对于圣教之事,更是嗤之以鼻,只当是江湖谣传,并未放在心上。
燕青见其如此,心知结盟无望,也不多言,只将圣教危害与梁山联合之意隐约传达,便借口游历,离开了王庆势力范围。他此行虽未达成盟约,却也将王庆外强中干、不足为惧的底细摸清了几分。
圣手书生萧让,携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与措辞恳切的文书,南下奔赴江南方腊所在睦州。 方腊以摩尼教(明教)聚众,自称“圣公”,势力遍及东南,教徒狂热,军容鼎盛。萧让一路行来,见其治下教规森严,百姓对“圣公”近乎盲目崇拜,与王庆处的混乱截然不同。
然而,欲见方腊却非易事。方腊麾下核心人物如吕师囊、司行方、厉天闰等,对梁山使者颇为警惕。几经周折,萧让才得以见到方腊座下一位掌管文书的重要人物——娄敏中。
娄敏中倒是客气,收了礼物,看了文书,但对联合之事却含糊其辞。言道:“圣公承光明之神意,解民倒悬,自有天佑。梁山虽勇,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所谓‘圣教’……哼,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宵小,岂能与我光明圣教相提并论?”其语气中,竟隐隐将圣教视为竞争对手,甚至有些不屑。
萧让敏锐察觉到,方腊一系对其自身教义极为自负,排外性极强,且似乎对“圣教”之名有所耳闻,却不愿深究,更无意与梁山联合。他知道事不可为,便不再强求,留下文书礼物,告辞离去。此行,也算让方腊一方知晓了梁山与圣教的存在。
再看顾永,一路北上,深入河北田虎控制的地域。 田虎自称晋王,占据五州之地,兵多将广,但其麾下派系林立,既有原河北绿林如卞祥、山士奇、唐斌等,亦有新投的宋江、吴用、卢俊义、关胜等人,内部争斗颇为激烈。
顾永行事谨慎,并未直接求见田虎或宋江,而是先设法联系上了田虎军中一位与梁山旧有些香火情分的偏将,送上厚礼,从其口中打探消息。
据那偏将透露,宋江、吴用等人投靠后,凭借其声望和智谋,确实为田虎出了不少力,攻城略地,屡立战功,地位日渐稳固。田虎对其颇为倚重,但军中旧将如卞祥等却对其十分排挤,认为其是外来者,抢夺功劳,双方明争暗斗不断。
至于圣教,那偏将言语闪烁,只道军中确有一些“奇人异士”行走,行踪诡秘,连他们这些将领也难以接触,似乎直接听命于田虎身边几个神秘客卿。他提醒顾永,晋王对此事讳莫如深,切莫轻易打听。
顾永心下了然,知道圣教果然已深入田虎军中,且被田虎视为秘密武器。他尝试通过这位偏将,向田虎呈上梁山书信,信中主要陈述圣教危害,希望双方能搁置争议,共同应对此人间大敌。
然而,书信呈上后,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数日后,那偏将悄悄告知顾永,晋王看了信后不置可否,但宋江、吴用等人似乎对此事极为关注,曾向晋王进言,称梁山乃心腹之患,其言不可信云云。
顾永知道事不可为,再留无益,反而可能身陷险境,便婉拒了那偏将的挽留,悄然离开了河北。此行虽未能说动田虎,但证实了宋江等人已在此扎根,且圣教势力确已渗透其中,收获亦是不小。
……
月余之后,三位使者先后无功而返,回到了梁山泊,将各自经历细细禀报。
聚义厅内,众头领听完回禀,心情各异。
秦明嚷道:“哼!王庆、方腊、田虎,皆是无谋之辈,鼠目寸光!活该被圣教玩弄于股掌之中!”
林冲叹道:“看来,想与这些反王结盟,共抗圣教,确是难矣。他们或骄狂自大,或固步自封,或内部倾轧,皆非可以依托之辈。”
武松却并未失望,反而冷静分析道:“三位兄弟辛苦了。此行虽未结盟,但探明了三方虚实,意义重大。王庆外强中干,不足为虑;方腊固守其教,难以沟通;田虎内部不稳,且已深陷圣教泥潭。如此一来,我等心中便有底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既然外援难借,那我等便更要依靠自身!王庆、方腊处,既无意联合,便暂且放下,只需暗中留意其动向即可。而田虎处……因其与圣教勾结最深,且宋江等人也在彼处,需列为重点防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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