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尽快返回梁山。”武松决然道,“我伤势已无大碍,顾永也能行动了。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变数。”
石勇知道武松归心似箭,也不再挽留,道:“好!既然都头决定要走,石某便来安排!从此地返回梁山,若走官道,必经过几处紧要关卡,盘查极严。不如走小路,虽然难行些,但胜在隐蔽。”
他取来一张简陋的河北山东交界地图,在上面指点着:“我们可以从此地向东,绕过郓城,经东平府地界边缘,再折向南,从水泊北岸寻船渡水回山。这条路我走过几次,虽然绕远,但沿途多有山林遮蔽,可避开官军耳目。”
武松仔细看着地图,石勇规划的路线确实避开了主要城镇和官军关卡,虽然路途艰辛,但安全性更高。
“只是…”石勇面露难色,“这条路上,有几处山岭,盘踞着几股绺子(土匪),虽不成气候,但也要小心应对。不过都头放心,其中几股的头领,与石某有些交情,我修书几封,都头带上,或可省去些麻烦。”
“石勇兄弟考虑周全,武某感激不尽!”武松郑重抱拳。有石勇这等地头蛇相助,返程之路无疑顺畅许多。
计议已定,石勇立刻下去准备。他不仅备好了干粮、清水、伤药,还特意找来了两匹脚力健硕的骡子代步,又亲自修书数封,交给武松。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庄院门前。
武松与顾永已换上了石勇准备的干净利落的劲装,虽依旧面带风霜,但精神气色已与来时判若两人。那两匹骡子驮着行李,在一旁打着响鼻。
“武都头,顾兄弟,一路保重!”石勇抱拳,神色肃然,“过了前面那道山梁,便非石某势力范围,二位务必小心!若遇麻烦,可亮出我书信,或能管用。若事不可为,便退回此处,石某庄院,永远为二位敞开!”
“石勇兄弟,大恩不言谢!”武松重重抱拳,心中暖流涌动,“他日若有用得着武松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都头言重了!快上路吧,趁天色尚早!”石勇豪迈一笑。
武松与顾永不再多言,翻身上了骡背,对着石勇再次抱拳,随即一抖缰绳,两匹骡子迈开蹄子,沿着庄前小道,向着东方那晨曦微露的山峦行去。
石勇站在庄院门口,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薄雾笼罩的山道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对身旁庄客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各路口弟兄都打起精神,留意官军和陌生江湖人的动向!武都头归山之前,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
……
武松与顾永骑着骡子,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秋风拂面,带着山林间草木的清新气息。比起之前亡命奔逃的狼狈,此刻虽前途未卜,但心中却踏实了许多。
有了明确的目标,有了可行的路线,更有了梁山兄弟作为后盾。
武松回头望了一眼那隐在群山之后的庄院方向,将石勇的这份情义深深记在心里。
他知道,前路依旧有险阻,有厮杀,有那隐藏在迷雾中的“圣教”威胁。
但他的刀更利,他的心更坚。
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地回到梁山,与兄弟们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风暴!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目光投向南方,那片八百里水泊的方向。
梁山,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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