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思绪被他引导着,渐渐从那件被毁的舞衣上抽离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舞蹈本身。
她一边谈论《破茧》的灵感,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比划着。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那是属于一个舞者,在谈论自己作品时,才会有的光芒。
江澈很认真的在听着,直到她解析完。
“所以,被毁掉的胸口,正是你舞蹈里‘束缚’最核心的位置。”他一针见血。
温软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她没想到,他一个外行人,竟然能这么快就抓住了关键。
“对,那里象征着心脏,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束缚的枷锁。”
“那就好办了。”江澈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枷锁已经被腐蚀掉了,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它破碎得更彻底一点?”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在上画了一个潦草的人形,然后在胸口的位置,画了一个不规则的,仿佛被撕裂的口子。
“这里,我们不要了。”
他的画技实在是惨不忍睹,那小人画得跟火柴人似的,看得林晚晚差点笑出声,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脸都红了。
温软却看懂了,眼底闪烁着光芒。
那个地方可以改成蝴蝶破茧时,最先伸出的翅翼,让它从伤口里长出来。
前半段舞蹈,这些可以被隐藏在某种轻纱之下,若隐若现,等到破茧的那一刻,通过一个旋转或者跳跃的动作,扯开那层轻纱,让所有的华彩,瞬间绽放。
温软的脑海里,清晰地构建出了一幅无比震撼的画面。
她呼吸都停滞了,怔怔地看着江澈,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他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个解决思路的灵感,更是一种升华,让那件被毁坏的作品变成了一次艺术的涅盘。
“江澈……”她的眼眶又热了,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巨大的感动和震撼。
“哭什么。”江澈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只是提了一点意见,剩下的还是要看软软自己。”
林晚晚在旁边看得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澈神这宠人的劲儿,简直是炉火纯青。
她觉得自己今晚吃的不是甜品,是工业糖精,甜得发齁,也撑得要命。
她像是想到什么,八卦的问了句:“澈神,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吗?这么会哄,该不会是之前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实践出来的吧?”
温软下意识的抬眸看他,见他淡淡的睨了林晚晚一眼,一颗心直直坠落,眼眸又低垂下去。
他那么万众瞩目,谈过也很正常吧。
可是为什么,心口很疼,疼得像被小针扎了一样。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第一个被他偏爱的人,第一个享受着他的好,他的温柔,他全部的喜欢。
以及,他的亲吻和拥抱。
温软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第一次接吻,那吻技好得一点也不像没经验。
心口好像又疼了一下。
林晚晚问出口后就想呼自己一巴掌,这种问题怎么能当着软软的面问出来呢,真是白看了那么多年的小说了。
江澈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晚晚就快速的转移话题了:“那个软软,你现在脑海里对被破坏的那一片有什么构思了没?”
江澈:“....”
就不能让我先说?
温软不想纠结于此,快速的调整好,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纸上勾勒。
她将脑海里的想法,用专业的线条和结构,一点点细化,胸前蝴蝶翅翼的形态,渐变色的层次,碎钻和亮片的分布……
她的神情专注,江澈就那么支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她。
灯光下,她垂落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小巧挺翘,嘴唇因为刚才用贝齿咬了下,而有点红润。
他忽然觉得,周明月她们做的那件蠢事,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让他看到了一个更坚韧,也更耀眼的温软,也让他有机会,能亲手为他的女孩,造一双翅膀。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离开甜品店。
温软将画稿装进小挎包里,悬着心在一点点落下,心情明显轻松了几分。
林晚晚要去买点日用品,便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了。
江澈也乐得没人打扰,牵着温软的手慢悠悠往学校的方向走。
路过一个安静的巷子,江澈忽然停下脚步,拉着她拐了进去。
巷子很幽长,一盏昏黄的老式路灯挂在巷口,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晚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温软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解地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江澈没说话,只是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抵在墙上,双臂将她圈在墙壁和他之间。
这个姿势暧昧又极具侵略性,温软的后背抵在墙砖,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杂着一丝甜品店残留的甜香,将她牢牢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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